蓝晚风有些好笑:“我是人,不是神!”
那张公子脸色青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相公!”他身后一名作妇人装束的女子牵着稚子,柔柔的唤了一声,像是终于把他唤得回过神来,他咬咬牙:“我医!”
他没有选择,所有的大夫都说让他准备后事,如今只能赌一把。
“那就请出去吧!”蓝晚风示意伙计开始清人:“绿萝,换好衣服给我递东西!”
“小姐我已经换好了!”绿萝站在一旁,扬声答道。
很快,屋子里便只剩下两名伙计和绿萝,而董掌柜一干人等则是按要蓝晚风的需求,抓药的抓药,熬药的熬药,来来回回,没有一个人闲着,只有张家人,在院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跪天求地。
“把他的头发全剔掉!”
“一点也不留吗?”绿萝问道。
“嗯,刚才准备好的麻沸汤药喂下去!”
门外,那妇人拉住张公子的手,听着里面传来的谈话,忧心忡忡的询问:“相夫人,她真的是医仙娘子吗?”
如果是冒充的,那该怎么办,父亲该被当成练手的,而且相夫人有顾左相撑腰,他们就算是想告官,也求助无门。
张公子心里也不确定,但是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希望没事!”张公子拍了拍她的手,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她。
那近几乎花白的头发被绿萝剔得一根不剩,伙计拿帕子在沸水里烫了烫,晾温了些,拧了水把张老伯的头来回擦了两遍,直到蓝晚风点头,伙计才轻吐出一口气,歇了手。
蓝晚风拿过那薄如蝉翼,却又比匕首小了几分的小刀,手腕平稳的朝着已经人事不知的张老伯头上划去:“随时注意他的脉象,一旦不稳立即告诉我。”
那名被吩咐一直把脉的伙计神情严肃的嗯了一声。
蓝晚风似乎还小声说了什么,他们没听清,但是因为各自忙手头里的事情,而她又没说第二遍,所以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
直到他们能清晰的看到一个属于活人的头盖骨,在蓝晚风灵巧的手下被取了下来,他们才反应过来,刚才她那一声,可能说的是:“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