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戈

高大人听了，抬眸似笑非笑的看向江澄，“你还有何话可说？”

江澄噗通就跪倒在地，朝高大人拜了拜，随即，他愤愤的盯着牛大娘，说她跟江小渔他们是一伙的，她的话不足为信。

眉目微挑，高大人审视的看着江澄，语调平淡的问：“那依你看来，谁的话才算可信？”

“这…”江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候，江大贵走了来，毕恭毕敬的跪在堂前，他低垂着眉眼，声音不急不缓，语调刚刚好的道：“小人江大贵，当日之事，小人也参与其中，不知小人的话是否可信。”

不等高大人开口，江澄就急急忙忙抢先道：“对！就是他，他说的话可信！”

高大人扬了扬眉，只道：“如此，你便把你所知道的，说来听听。”

江大贵点了点头，随即，他瞥一眼目光炯炯，殷切的盯着自己的江澄，很快便又收回视线。

深吸口气，他徐徐的道：“那时候，阿荣犯了事，得罪了人，和解需纹银二十两。大哥跟我爹拿不出这么多钱，便领着人来了我家，让我出一份力。可那会儿我们分家才没多久，分家的时候，我几乎是净身出户，一穷二白的度日艰难，哪里拿得出余钱？”

“可阿荣的事儿迫在眉睫，倘使拿不出钱来，他怕是就得到牢里吃牢饭了。我爹就要我把闺女卖了换钱，回头好给阿荣通关系。我虽没甚本事，然两个闺女也是我的心头肉啊！虽然我们已经分家了，但要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也不会含糊，可你要我卖了自家闺女，去搭救人家的儿子，就算这个人是我亲侄子，我也仍旧做不到。”

“人心都是肉长的，阿荣是大哥跟爹的掌中宝，我家柳儿跟杏儿莫非就命如草芥不成？”说到这里，江大贵已经有些哽咽。

然而，想到病榻之上还昏迷未醒的江小林，一夕之

间又苍老了许多的老江头，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经一片清明。

“我到底没肯答应，我爹跟大哥就想用强，我没法子啊，气急之下提了镰刀出来才把人吓住。后来，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通通变卖了，才换了区区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