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的继续说道：“谁曾想这年头生娃要罚款，瞧着还过得去的家竟然不肯交，那些穿着白褂子的人冲进来就抓了我娘拖到医院来。我听有声音说是我爹搞大了谁家的肚子，我娘不能活，得把位置让出来。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钳子夹死在了我娘肚子里。”

“嗯？”

张宁一怔，听出了点不对劲来。

她只简单听成武昌说了孕妇怎么死的，却未曾去查这背后的原因。

“不是说，这是计生所的人，强制堕胎闹出的人命么，莫非这里头还有什么隐情？”

张宁忙拍了拍小鬼的脑袋，仔细的询问道：“你娘怀你的时候，你爹有啥不对劲的么？”

“我爹？”

小鬼眼泪还没有收，血珠子挂在眼眶里瞪大了眼。

“我都没跟他接触过几回，我娘老摸着肚子跟我唠叨我爹不着家，天天在外头忙。”

“说是他盘了个养猪场，家里的钱都投进去了，等猪肥了家里就会好过很多。”

张宁撇撇嘴，从小鬼这怕是找不到什么线索。

“行了，你老实点待我符里，你和你娘的死不简单，害你们的怕不只是计生所的那些人。”

“但就算查清楚了，你们也不能直接把人害死，我找证据去，人还是得让法律去制裁，你和你娘都安生一点。”

一边说她一边去掏背包里的紫符。

“他们害死我娘和我，我们为啥不能报仇！”

“这世道有过公平么？不也还是官官相护草菅人命！”

小鬼不解，表情愤怒。

它也许知善恶，却无法辩清是非因果，见张宁要抓它，竟然突然爆发，一下就窜了出去，化作红光，朝着走廊出口而去。

张宁待反应时，已经迟了一拍。

她哪里想到，聊得好好的，这家伙会突然暴起，加之对它心生怜悯，动作就慢了一拍。

等她追上去，小和尚在前头拦，又有雷池堵住去路。

小鬼气得跳脚，转头愤愤的瞪了张宁一眼。

“你都是在哄我对不对，目的还是想抓我，不让我见我娘，不让我报仇！”

“我讨厌你，你们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都那么惨了你要帮那些人抓我，你以为你的这些破东西能挡住我！”

话音未落，阳光洒了下来，世界再次被拖入了它的鬼蜮。

地上的雷池化作了小小的荷塘，小鬼一蹦一跳的去踩荷塘里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