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萱这一刻几乎是要昏厥在原地,两旁是被地面
烧的滚烫的砂砾,前方则是被人铺满了烧透的煤炭,她躲无可躲。当她在原地多停留片刻时,背后的鞭子便会毫不留情的劈头甩下来。她想逃却无处可逃,只能咬紧牙关走在烧的赤红的煤炭上。
坚强的意志力告诉她不能昏厥,眼看着前方的煤炭越来越少。脚底早已没了知觉,麻和痛犹如吸附在人们神经上的恶魔,无时不刻地叫嚣着它们的存在感。即使宁珂萱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拳试图转移疼痛,都无济于事。
离开满地煤炭的宁珂萱,每走一步脚底绽开一朵朵鬼魅的血花。两旁是炙热的砂砾,一身褴褛的白衣早已被血染成赤红色,披头散发的宁珂萱,在这一刻就犹如脚踩曼陀身在罗刹地狱的索命怨鬼。
“萱娘!”中年男子微微颤抖的声调在破落院落大门处传了过来。
这是宁珂萱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她抬头看向门口处,衣衫干净的父亲手持一柄长剑正愣在原地。
与父亲相反的宁珂萱,浑身狼狈不堪。她不想在父亲面前丢脸,宁珂萱巍巍颤抖的双手试图拢好自己凌乱的长发,想给父亲一个良好的模样。可当她捋好头发时才想起自己被宋翘池私自用了黥面之刑。
慌乱之下,宁珂萱连忙又将捋好的头发重新掩盖住自己的脸。即便她的反应再快,也被宁承齐看的清清楚楚。
黥面之刑是何等残忍,毁了女子清秀脸庞暂且不说,更是毁了女子的母族所有声誉。这等残酷刑罚如今却出现在他最疼惜的女儿身上,宁承齐手中长剑璎珞正随着他的怒意随之摇摆着。
“父…父亲!?您怎么来了。”宁珂萱不敢相信再最后有生之年能够看见自己的父亲,她拖着一双血肉模糊的双脚想上前去,可她忽的想起脏污的自己,愣是顿步在了原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正不可置信的望着父亲。
宁承齐满眼疼惜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即便这个女儿被折磨的几乎认不出来了。他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