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院中坐着些人在吃饭,日头正顶,想来是正午,我却扶着门看窗外那片地方,解虎放了碗跟翟三远远而来,见我如此不解地问道:“大哥,你这是怎地了?”我转身依了门框抬手揉了揉额角叹道:“是梦到十五了,他便在那窗外向我哭喊,说他冤枉,说他根本无意害人,他一脸的血,眼里也是,流得一身。”
翟三劝道:“你便是太过在意,只是梦,我煮碗面与你。”我甩甩头将他们推开道:“我不饿,便要再去睡会,你们去罢。”我转身关了房门重新回到榻上去,此时只觉得昏噩,只想再睡。
磕上眼睛之前再看看窗,并无他物,翟三正依着外墙,我便能看见他的肩头,心下一安,又睡去,可是梦中还是十五在哭喊,又是他年幼时在街上行乞,让人踢打,在人群中见我,便扭回头来冲我笑,忽而又落下血泪向我扑来,跪在我脚下直说冤枉,哭的极其凄凉。
我还是猛地坐起,背上衣裳已然被汗湿了一片,头也阵阵发痛,我走出屋外,见翟三还是守在窗外,而院中已然无人。
他见我出来忙上前扶我,将我扶在草棚下,我这几步也是走的踉跄,眼中事物也全是双影,坐在桌旁便又伏在桌上,他伸手在我额上一按又缩回手去道:“如此烫手,我去找郎中来。”言罢便往后院去大叫着郎中快来,而此时柱子正从柴房出来,手里拿着大斧一手拖着一捆木柴,走近厨房时看见我正伏在桌上,两手便丢了东西向我奔来凑在身前打量我便问:“你脸色怎地如此难看?”
我摆摆手道:“只是一忽儿冷一忽儿热,头也痛的是厉害。”
此时,郎中与翟三匆匆跑来,柱子忙让到一旁紧皱着双眉看我,郎中给我号了脉道:“是伤了风寒,扶她回屋,我这就去熬些草药来。”言罢转身快步去了,柱子一手拉了我的腕子转身将我负在背上快步往我屋中走,我半磕着眼睛说着些话,柱子将我轻轻放在榻上听我说话却是听不太清又俯下耳来,待听清我说话时,应了一声道:“我这就去办。”
他替我盖了薄被转身便往外走,翟三却在背后叫他:“如此匆忙要去何处?”他胡乱答了一句道
:“三哥一会儿便知。”
翟三也不去管他,只是坐在我身边来,片刻又去拿了盆清水来,浸了手巾放在我的额上,此时又有人进来一面问:“听郎中说大哥病了?病的如何?”便是解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