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从房间里出来,虽然他不赞成母亲的做法,可眼下的局势,母亲也无从选择,而他只能听从母亲的决定。
百行孝为先。
他没有反对的余地。
......
何采薇心里十分的愤怒,难道这世上真没有公道可言?只有权势利益和相互算计?
陈大状摆明了已经被何蔚礼收买,就凭他的那张嘴
就能颠倒是非黑白,真相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
她做错了吗?
若是没有她的那句“我陪你一块儿去”,是不是大才叔就不会去何府理论,是不是今日三房就不会在公堂上这般难堪,巩老太太也不会晕倒过去。
何采薇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巩老太太就觉得内疚不已,心头像是一根弦紧紧的绷着。
没有权,没有势,没有证据,只凭着一腔热血,拿什么与官斗。就算将事闹大,何蔚礼一样能扭转局势。如今外面的那些乡亲已不似上公堂之前那般站在三房这边,她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怀疑和嘲讽。舆情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倪湛虽然处处算计,但有句话没有说错,她没有多大的胜算,不过是凭着一口气赌一把,哪怕夺不回乡下的田地宅子,也能拉何蔚礼下水,让他的官名受损。
巩老太太咳嗽一声,曾氏立即走到床边伺候,“母亲,您好些了吗?”
巩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曾氏扶着巩老太太坐起来靠在迎枕里,金氏端来一碗热水喂巩老太太慢慢喝下。
“官司如何了?”巩老太太说着又是咳嗽一声。
曾氏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对巩老太太道:“大房虽然请了陈大状,但何蔚礼骗走地契才是事实,大才已经想到法子应付,母亲安心养病便是。”
巩老太太神情暗了下来,“你也别瞒着我了,你嫁进我们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撒过谎,陈大状从来没有输过官司,我们几乎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