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赵思绾有些心神不宁,不说那满城井里冒出的血水,单讲他有桩心事,就有些放不下心来,看看四下无人,干脆拔腿转了个方向,偷偷朝着西城一个新开的酒馆走去。
那酒馆伙计一看是他,忙不迭上来给他布酒,他默默看了看跑堂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与往常一样进进出出,见并无异状,当下便放了心。
慢悠悠地喝了一壶酒,他施施然起身,正准备离开。
忽然远远跑来几个亲卫,一见他立马跪倒禀报:“主公,不好了,您早上命人打开北城门放运粮的车马进城,可是士兵们开门等候,并没有什么车马,那些饿极了的百姓见有机可趁,纷纷打翻守军,逃出城去了…”
“什么?我何时命令过开门,哪来的粮车?”赵思绾大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井水的事情还没个着落,又出了这么桩怪事,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主公您看,这是早上的文书…”那亲卫将一张盖了永兴节度使官印的通文递给他。
赵思绾一看更是大惊,官印好好的在他佩囊里收着
,怎么会盖在这张莫名其妙的通文上?他这么一想,不由得伸手朝佩囊里一摸…
不好!佩囊空空如也,官印早就不翼而飞!
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会这样?
他差点一个趔趄跌到在地。
最近内外交困,他又是叛军,心里总担心什么人给他下绊,或者来个出其不意,他便把节度使官印贴身收着,似乎这样便安心一些,没想到竟还是被人盗去,而且还伪造公文开了城门放走平民!
“总共跑了多少人?”他目光一凛,带着可怕的戾气怒问。
“现下大概跑了不下三百人,上将军刘筠大人已经闻讯增兵赶了过去,希望能将局势控制下来,那个假传军令的人已经被捕,现在正关在大牢内。”
“好!那边交给刘筠,这边待我去瞧瞧,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盗我宝印!”他一听,也没去顾那大开的城门和尚未控制住的局势,而是杀气腾腾地转身朝大牢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