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朝外一看,只见一个风度翩翩手握折扇的四品官员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苏大人,幸会!”见是苏天魁,她冷冷打了个招呼。
“桂公公多礼了!…如今蒙皇上恩宠,桂公公一飞冲天,居然能管上我户部的事情了?”苏天魁故意把“公公”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分明鄙视她的身份,他是户部的员外郎,在侍郎之下,却比侍郎看着还威风!
“苏大人客气,这都是皇上的旨意,若是苏大人有何异议,自可找皇上论理。杂家不过是公事公办,若
有得罪之处,便多担待了!”她对他也丝毫不客气。
“呵呵,说什么得罪,桂公公乃钦差大臣,我等又如何敢不配合?桂公公但查无妨,户部自当鼎力支持!”苏天魁一听到对方把皇帝抬出来了,锐气只得稍稍敛了敛。
“罢了,今日天色已晚,杂家便不多打扰,改日再来,届时烦请二位大人将那账本一事解释一二,杂家也好对皇上交差!告辞!”有苏天魁干扰的话就什么也不好查了,她决意以退为进,晚些再查。
户部二人面带微笑将她送出门外,之后才关起门来压低声线争论起来。
“苏天魁,那太监发现了,我可告诉你,你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那件事我帮你瞒着不过是看在你老子的份上,若是把我逼急了,我一样说出去!”龚冼珍狠狠道。
苏天魁一把拎住他前襟,目光朝下睨着他,牙间挤出一句话,“龚大人,下官可是亲眼见你伪造将账册,将七十万石黍米私自卖到天银商号贪污脏款,若是我把这事抖出来,不知谁死的更快?”
“你将三十几车军备禁运品藏在晋州粮仓以为我不知道?最后保管不善害得二十三万石官粮付之一炬,这件事情,我可是帮你藏着掖着的,可保不准哪天让人给翻出来,到时候可怪不得我!那太监心思缜密,若是他真的查起来,咱们便瞧瞧,看看是你死得快,
还是我活得长!”龚冼珍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
“哼!你少威胁我!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干净!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怕你?”苏天魁推了他一把,放开了他。长袖一拂,出了门去,头也不回。
当天夜里,正当龚冼珍的小妾准备洗洗伺候他睡了之时,进门突然发现他吊死在了自家大梁上,眼珠白翻,舌头伸出半尺多长,模样甚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