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僵硬地蜷缩在袖口处,无力地耷拉着,一头露出一个深褐色的瓷瓶,随着刚刚云柏将她摔下的动作那瓶口已经摔坏了,可见那里面流出来的同样褐色的汁液,看得她神情一窒,默声道:“曼陀罗花汁!”而且还是添加了南诏特有剧毒的寒花草。
她算是理解到了云柏说那话的意思。
之前为了对付这群在南诏混得如鱼得水的妖女,她早早就让丫丫跟他们提过南诏特有的几种毒草和其他有剧毒的药汁,此时却恰恰让云柏碰上,可见这黄霞真真是好狠毒的心。
相对比她作下如此多的恶,如今身死也算是
她应得的报应了!
“大人,这…怎么处理?”云树对着黄霞可算是敬而远之了,刚刚在洞里,旁人没有跟进去那是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杀人时有多么恶毒,走在他前面的好几个南诏的士兵都惨死于她的手中,有好几次他都差点中招,幸好云柏得了夫人的好药,又多得她的提醒和叮嘱,救了他。
不然躺在这里恐怕也得有他一个了!
不过这个女人这么狠毒,他连尸体都不愿意走近!
赵晋不喜黄霞,不过却没有与尸体计较的心思犹自看向苏芷。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那被黄霞的尸体吓得失神的帕萨国主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把扑在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啊…啊呀,小霞,小霞,你怎么了?你快醒过来!”
苏芷看他与黄霞的身体近距离的接触,一脸难言的皱了皱眉,朝四周的人打手势:退后,退后,都退后!
“阿芷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没有死透?”白泽说着举刀便要上前再补一刀。
苏芷眼看着又是一阵风吹过,就要将黄霞的衣摆吹到他身上了,连忙拉住他的手臂,那只是一个
下意识的动作,却让白泽心口顿时掠过狂喜,连问为什么都懒得问了。
“娘子!”赵晋早在苏芷拉人的时候,也动了,不过他拉得却是苏芷的另外一条手臂,此时眼见自家娘子为了救白泽做出此等举动,虽然表示理解,可心里却依然不高兴,顺势拉过苏芷,替换了她的手将白泽拉到安全圈以外。
“你干什么?”白泽不高兴地瞪他,抬手抚了一把手腕,尽管隔着衣襟,他却仿佛能够感受得他的手中还残留着苏芷手指上的温暖,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想死的话就尽管上前!”赵晋白他一眼。
这个在南诏百姓眼中无所不能的摄政王夜王在他的娘子面前就像一个傻子,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嘲笑他!
或许他更应该有危机感,毕竟他觊觎的可是他的娘子!
“王爷…你看”一直注意着场中剧情的小乙大叫一声,指着地上抱着黄霞尸体痛哭的帕萨国师,只见他已经面容漆黑,额上青筋毕露,口吐鲜血,舌头伸出,形容异常恐怖。
白泽顿住脚步,下意识后退,顺带着将手底下的人全都驱离了。
“父亲…父亲…”帕萨莎哭着又要扑上去。
这回换作白泽拦住了她。
“你发什么疯,不想活了!”
“我父亲,父亲他怎么了?”帕萨莎眼含热泪,紧紧捏住白泽的手臂,浑身颤抖着。
“你眼瞎了不成,他快不行了!”白泽不耐烦的瞪他。
哭哭啼啼,就知道哭哭啼啼,瞧瞧人家阿芷立在赵晋身前,山风扬起裙摆,一派仙姿丽影,可她了…
“父亲,不,不,不要,救救他,王爷,求求您救救他,求求您!”帕萨莎病急乱投医,抱住白泽不停地哀求。
在这里他便是她唯一的凭仗,唯一的希望!
白泽被她缠得没有办法,不由连连看向苏芷。
苏芷却摇了摇头:“没救了!”
黄霞是真的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她死就死了,却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往自己怀里倒满了剧毒的药水,但凡有人要对其不敬,便会将触碰她的人毒死。
“啊…不要,不要!”帕萨莎在白泽看向苏芷时就牢牢地盯紧着她,听见她如此说话,整个人便再也控制不住,扑倒在地,如摊落在地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