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九皇子身后无势,就连他的母亲也这样认为,可那又怎样,古往今来,坐上高位的势弱皇子数不胜数,凭什么他不能成为其中一个?
“孩子…”蕊妃张了张嘴,本想再劝,但见对方眉眼中的坚定,咬了咬嘴唇,终是将后面的话咽回了肺腑之中。
说来说去,全都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无用,这辈子只会织网捕鱼捞鱼售鱼,假使她懂得弄权,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开始筹谋,那么现在应当又是另一种处境吧。
教其退让,是一个母亲没有能力成全孩子时,最自
私又无奈的举措。
拉开寝室的门看见密密麻麻的冰花,宋长尤紧抿着的两片薄唇动了动,而后一点一点扬起,露出一个情不自禁的笑容。
可算下雪了。
“哥儿。”
正从抄手游廊上走来的徽娘看见立在门口的男孩,欣喜的唤了一声,举起双臂扬了扬手里抱着的锦盒。
见此,男孩稍稍疑惑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提起长袍快速朝着侍女跑过去,激动的问道,“可是我阿姐送来的东西?”
徽娘很久没有见到他这样天真无邪的模样,刹那百感交集。
“舟姨娘一大早托人送来的,哥儿快打开瞧瞧。”
宋长尤伸出手接过侍者手里的锦盒,转身一溜烟地跑回了房间,他指尖绕了绕,熟练的解开丝带,打开盖子看见里面躺着的衣服时,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呀,”随后而来的徽娘看见了,忍不住低低惊呼
了一声,“这件衣服上的刺绣可真好看,紫荆花活灵活现,像是真的一样。”
“当然好看。”男孩提领着袖肩,迫不及待的比了比。
绸缎舒展开来的一瞬间,一股好闻的味道扑鼻而来,徽娘凑近嗅了嗅,两眼放光,惊奇的道,“这花竟带了紫荆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