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魏秧之这个名字,尉茹蝶早就已经麻木了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痛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左胸腔内悬了无数根银针,毫无防备了就将她刺痛。
魏秧之这三个字宋晚晚并不是第一次听,可对于这三个字所代表的那个人,她却是没有一丁点儿印象,只知道,那个人是父亲第一任妻子,同时也是母亲这一生最大的劲敌。
其实宋晚晚很想问一问母亲,一个已经死去那么多年的人,还有什么好惦念和憎恨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吞了回去,到底,她还是没有勇气去触动那段母亲觉得伤痛的往事。
或许…不是伤痛。
在那个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抬眸敛襟之际皆是清傲的女子面前,她的母亲是狭小的,是卑微的,是自知明明已经低到尘埃里却又不愿意甘心的愚钝。
尉氏从穆府离开,将军府外早已停着她来时备好的
马车,看到那个执剑等在马车不远处的少年,她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握在袖里的手帕。
丑奴瞧见她,微微躬了躬身子,虽是行礼,可面上的表情却是僵硬而冷酷的。
“宋夫人,将军特意让属下在这候着,给你带句话。”
“哦?”尉氏稍稍侧了侧头,“不知是何话?”
“宋穆虽结姻亲,但到底是两姓之府,还望夫人行规蹈矩。”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寒冰更冷的东西,那么一定是马车旁那个少年的语气。
尉氏知道这个一直像个影子一样跟在穆之周身边的侍者武艺高强,面对对方的不敬,她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将双手叠放在腰间委了委身子,“是,臣妇谨遵将军教诲。”
少年眼珠微动,很不屑的瞟了一眼旁边矮下身子的妇人,“事无其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