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正要说话时,朱浣的二哥从对面走来,他叫朱展颜,三十五岁,未婚,是脑科大夫,这些都是朱浣告诉我的。
但可以知道,这样优秀的男士,居然未婚,绝对不是女方的缘故。
朱浣叫住他:“二哥,你去哪里?”
“有点急事,出去一下,你们去看婶婶?”
他朝我颔首,算是招呼,态度礼貌疏远,虽我对他有好印象,对方却不见得,可有什么关系,明天一过,我就走了,我轻轻点头,淡淡一笑。
但从那双高深莫测望过来的眼睛里,我嗅到了一丝试探,这个人不如想象中那么接受我,一切表面功夫,不过是出于礼数。
他一定这样想: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让我这样优秀的弟弟为他做这等傻事?
朱浣道:“对!”
他把手搭在朱浣肩膀上:“好好跟婶婶谈谈,别吵,我有点事,回来我们喝酒!”
朱浣点头,朱展演离去,背影匆匆,步履有力,想起刚才那不太友善的眼神,我庆幸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
我道:“走吧!”
“二哥是个好人,众多姐妹,我与他最亲!”
朱浣洞悉一切,我笑:“凡是你认为好的,我都尽量去接受!”
进得后厢房,朱叔叔已早我们一步抵达,不禁一阵感激,估计是怕两个女人打起来,我神经质地想着。
但,我仍然无法打心底接受他,他背叛婚姻,让朱浣的妈妈那么辛苦,再善解人意,也是个伪君子,连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的人,是不值得尊敬的,我决定见机行事。
“妈,您身体好点没?”
朱女士坐在沙发上,正在喝香槟,看不出哪里不适,估计是在心里,症结却是我,看来我非同小可。
“过来坐吧,别站着!”
朱叔叔扮演和事佬,朱浣拉我坐下,朱女士偏头不看我们,兀自喝酒,我忐忑得很,不知说什么好,最怕你要同人说话,人家却爱答不理,偏这人还是我最在意的人的母亲。
“木兰,听说你们要去度蜜月,这是我跟你妈准备的一点礼物,你们买房也好,买车也好,怎么都好,自己看着安排吧!”
一张支票推到我们跟前,我被身份的突然转换唬得一愣一愣的,也对,尽管是暗暗进行的,但他们也是我公婆,我该叫爸妈才对,但我始终懒开尊口。
“不用破费了,我们自己有钱!”我推却,看朱浣一眼,他不响,意思肯定是示意我收下。
朱女士终于开腔:“谁是她妈?谁承认她了?把别
人家的宝贝儿子拐上,床,还有脸到这里来!”
我一阵脸绿,朱浣跟他父亲同时出声:“你能不能消停点?”
此等状况,我更加无措,来回张望三人,朱女士气得七窍生烟,蓦地站起身,双手环胸,咬牙切齿地道:“好呀,你们都替她说话是不是?告诉你们,有我一日就别想我会承认她,都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我始终保持缄默,其实有很多话要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抑或是,不敢开口!免得被羞辱得更惨!
“妈,我们已经结婚了,即使不承认,也是既定事实,你还是接受的好,爸说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差佣人给你送点吃的来!”
朱女士抓着朱浣又是抓又是挠,破口大骂:“你还知道担心我,怎么作出这等气死我的事,你等着好了,把我气死了,你们个个都甘心了!”
我更加不敢开口了,朱叔叔道:“你陪会你妈,木兰,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暗呼万岁,总算有人解救我了。
朱浣留在房间照顾朱女士,我跟准公公到后院说话,花园里一派新绿,完全看不出是隆冬景致,可见房子的主人多么厌倦冬天,才用金钱留住了满园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