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不禁骂自己粗心,那天去白马找我时,他情绪那么低落,我就该有所察觉的,想必,朱浣的母亲,已经对他说过一堆的狠话了,他心里难受,才会去找我,而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是个粗心的女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本来该操心他是否就此离我而去的时刻,心里想的竟然是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之类的问题,是不是不正常?我现在该做的,怕是应该马上打电话质问他:你家里给你定亲了,你是选我还是选她?但我没有这些念头,我只是想念他,还有不少的惆怅。
而伴随着这惆怅的,竟然是我一直未曾意识到的心痛与不舍,而这些代表的,只有一个迹象,那就是━━我爱他,我比我想象中要爱他。
像是幡然醒悟一般,我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
平时他老没个正经,又爱耍嘴皮子,所以我很多时候,都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但仔细想来,他无时无刻都会跟我说,他是如何如何地爱我。
说想我了,就不顾烈日炎炎,开车两个小时来见我,我母亲生病了,也不顾工作有多重要,推掉,然后跑回家陪我,即使是很多夫妻,也未必做得到这般体贴,而对于这样的他,我总是有所保留,即使心里是爱着的,但战战兢兢的过去,让我隐藏了自己真实的感受,从未给过他确切的拥抱跟笑脸。
我眨了眨眼睛,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机,数通未接电话,都是他打来的,不禁又哭又笑的,这种时候看到他的电话,那种复杂的心情,简直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手机刚拿出,正想打过去,他却心有灵犀地打了过来,我吸了吸鼻子,拿手揉了揉眼眶,接起:“喂!”
“在哪?”他的声音永远都是软绵绵的。
我抬眼看向公交车上的显示器:“临时出去了一阵,快回家了!”
“难怪,我到你公司没看到你人,一直在这等着,还以为你在加班,手机又没人接,还要多久?”
“二十分钟应该能到!”
“那我去站台接你!”
“不,不用,你在公司等我,我去找你!”
“那好!”他突然笑,我正要挂断,他叫住我:“木兰?”
我愕然:“嗯,你说!”
他的呼吸声在耳旁响起,只听他低低道:“我爱你!”
我全身像是被电流滑过,我蓦地坐直身子,眨了眨发涩的眼眶,喃喃道:“我也是!”
我收了手机,胸口难受到不行,泪水黄豆似地落,怎么也控制不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一个人,渴望那温暖的怀抱,还有我熟悉的气息,恨不得
司机把速度开到最快。
车子一停下,我就急忙跳下车,几乎是用跑的,往公司的方向奔去,因为穿着高跟鞋,足音格外的响亮,脚趾头甚至麻麻地疼,可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心像是长了翅膀,穿过人群,在暮色里飞驰着,只为见到他。
那种喜悦与急切,像十八岁的时候,从晚自习下课后,奔去见初恋的男朋友,而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去见的那个人会跟我走完一生,所以那么急切地奔过去,而现在,却是即使知道可能也不能走完一生,仍然义无反顾地奔过去。
都说长了年纪,情感也会跟着成熟,事实是错的,再感情面前,我们都是手足无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