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约定,便互相看一眼,接着心照不宣地混入人群中。
上午巳时,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从皇宫中涌出。梁王率领大臣亲自相送,一直送到宫门外。
为首的南国使臣夏侯宁。
只见这厮一脸傲慢地坐在高头大马上,下巴朝天扬着,看街边百姓的眼神似看蝼蚁一般。
莫贡走在他身边,表情虽然没有他这么嚣张,却也露出得色。
南国近十年一直致力于发展兵力,如今兵强马壮,偶尔在边境上骚扰一番,就算没吞掉梁国一片领土,却也让戍边的将领惊恐万分。
如今新王刚刚继任,也早有吞并梁国之心,只眼下棘手的是,恭亲王那些旧部一直是让人忌惮的存在。
如果梁王同恭亲王彻底闹翻,将那些个棘手的将领们统统处死,或是发生内乱的话,他们南国便可以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
但梁王民是个狡猾的,一方面忌惮恭亲王,一方面又不想与南国硬碰硬,所以南国的谋士们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先拿质子
试探梁王一番,看他究竟能退让到什么程度。
哪成想,这梁王没怎么考虑就把答应让自己的四子同他们一起返回南国,往后有了皇四子在手,他们对梁国提出多么不合理的要求,梁王也只能俯首帖耳,光想想就让人心里舒坦。
跟在他两人身后的是一辆奢华精致的车辇,四面都垂着明黄帐幔,让人看不清里边的情景。不过透过薄如蝉翼的帐子,人们还是能看见一个挺直的人影坐在帐中。
那人头带高冠,若隐若现的身形长得芝兰玉树,单单一个侧影就看得街边的百姓咋舌。
“你们看你们看,这就是四皇子呢?看这身形长得,咱家那个二愣子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那当然,人家可是皇子,皇家血脉,怎的也比我们平头百性精贵呀…”
围观的百姓却不知其中内情,站在街边夹道相送,直到出城的队伍走得老远,那顶垂着明黄帐子的车辇也走得快看不见后,才慢慢地各自散开。
午时,沈敬修从任职的礼部走出来,刚到宫门口,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向他招手。
“敬修,这边!”
听到贺松鸣的声音,沈敬修一边抹汗一边向他跑来。
“怎么样?南国使臣走了么?”
职位低微,又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沈敬修被迫在礼部衙门里困了半天,愣是没找着脱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