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寒依旧宠辱不惊,低着头道:“多谢皇上。”
梁王看着他自始至终都没变过的脸色,突然变得觉得同他说话有些索然无味,便不再废话,直接看着他道:“朕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办到,你也别忘了自己的使命。”
说这话时,梁王脸上已经没有和煦之色,那伪装的父慈子孝,慈爱伯父在顷刻间变成他人。
“南国向来与我们大梁为敌,这次他们咄咄相逼朕便遂了他的意,安排你过去,到了那边之后,你万不可懈怠,得到任何与南国有关的消息,便秘密命人传书回来,朕这次安排在随行人员中的暗卫有两个,其中一个便是主要负责这方面的,到了南国之后,他会主动与你联系。”
赵墨寒依旧垂着头:“臣明白。”
梁王话也已说尽,最后望了一眼放在床上的明黄礼服:“明日你出城时,就穿床上那套衣裳,亦轩朕已命人接出宫去,在你回来之前他都不会在人前露面。”
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幽禁,从他嘴里说起来似乎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好了,朕乏了,今日你也早些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日好出发。”
赵墨寒再度躬身:“臣恭送皇上。”
梁王没再说什么,回身走出屋,四喜公公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一见他过来,就即刻搀着他的手臂,扶着人朝外走去了。
翌日,天光乍明,文武百官进宫朝拜,南国两位使臣自然也参在里面。
直到来到大殿上,听到皇四子赵亦轩即将代表大梁与使团一起前往南国时,百官们才大吃一惊。
然,这件事是梁王作的主,诏书里已经写得明明白白,皇四子赵亦轩,即将代表梁王率领使团前往南国,恭贺承光君五十岁诞辰,这又是谁能改变得了的呢?
下朝时,不少官员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均琢磨不出梁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诶,周大人,你说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四皇子自幼不足,身体多病,这都快十七岁了咱们都没见着人,这回怎么还让他去南国呢?这明明知道…万一要是回不来了呢?”
“嘘——”
一听同僚口无遮拦的话,周大人立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旁边警惕地看了两眼才道:“张大人慎言啊!”
张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犯上的话了,朝旁边看两眼,才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是担心么?你看现在咱们跟南国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不开战把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打回去也就罢了,还派四皇子为质,这…唉!”
说到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同行的周大人知道他是主战派的,心里也对南国颐指气使的做法非常不满意,朝两边看了看,才低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今日放衙之后张大人要是有空,咱们到花影楼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