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犹自气愤着,听了她的话后才将杯盏接过去,轻轻地抿了一口。
“其实在民妇看来,赵公子倒不像那般不识好歹之人。他身体自幼不足,长年疾病缠身,若不是生在高门贵族,怕不知能活到什么寿数,陆姑娘出身高贵,虽然配得上他,但成亲之后能否伺候得来,也是个问题。”
梁王听出她弦外之音,不由得微微睁眼,看着她道:“沈卿莫不是有别的看法?”
说着,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叹息道:“说起墨寒的身体,也是朕的疏忽,当年他母妃早逝,恭亲王又身在战场,以至墨寒无人照料,才会导致今日这种结果,罢了,等他好了之后,朕不追究他偷梁换柱抗旨悔婚一事就是了。”
听到这,沈泽兰不由松一口气,继而话题一转笑道:“皇上仁心仁德,实在是我大梁百姓的福祉,说起来,去岁城郊瘴疬横行之事,也是因了皇上的仁德,沈修堂才能救冶那么多的百姓。”
说起此事,梁王也有些印象,便道:“沈卿可是指龙骨一事?”
沈泽兰恬然一笑:“正是。当时民妇的弟子虽然研制出了救人的方子,但因为龙骨
之稀缺,实在凑不齐病人们所用的量,所以只能命人写了文书,进宫向后直求情。”
见人说起自己的好,梁王的心情自然是愉悦的,一边喝茶一边笑着点头。
沈泽兰看了一下他的面色,又道:“说起这件事,民妇还真是要好好谢谢我那个个徒儿,她虽是女子,却不惧艰险,同城外那些串瘴疬的百姓同吃同住,没有几分胆量和魄力,怕是不能做到。”
梁王也忍不住好奇:“沈卿还有这样的弟子?”
沈泽兰不动声色地点头:“说到这个弟子,皇上应当也曾听闻过,昔日晋城的曾流行一种病,专门出在娃娃身上,患病者脖子肿如蛤蟆,目赤苔红,几乎令人束手无策,最后还是我那徒儿将此事化解。”
这下梁王更好奇了:“你刚才说,那徒弟是个女子?”
沈泽兰又点头。
梁王捋须,沉吟道:“听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想把她召进宫做医官了,这样朕的孩子们当安然无忧。”
沈泽兰微微一笑:“皇上虽有此心,但怕是不行,因为我那徒弟自知惹怒了皇上,听闻要面见圣驾,立时大骇。”
梁王一哂:“她犯了什么事?朕恕她无罪便是了。”
沈泽兰目的达到,立时重重一福:“如此,那民妇就代她谢主隆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