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兰一边责怪赵墨寒做事莽撞,一边却也真的心疼他,知道梁王这波怒气肯定不容易消弭,便又轻声向他问道。
赵墨寒想了一会儿,最后开口道:“若是兰姨肯帮忙,一会儿见了皇上,能不能把上回城外瘴疬横行一事说给他听?”
他这话说得十分委婉,也半未明确的指出要让沈泽兰转达什么。
但沈泽兰听了寻思片刻后,便立刻明白过来,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明知道皇上在意的是什么,却偏偏要同他唱反调,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赵墨寒却展眉一笑:“我这辈子,目前在意的只有这件事,若是兰姨能如我所愿的话,它日事成,墨寒定然感激不尽。”
见他这样说,沈泽兰便知自己再劝也无用了,只点点头道:“好好好,什么都依你,现下你也不要多想,先把身体养好要紧,皇上手里一堆的事儿,不定什么时候有空见你呢。”
赵墨寒点点头,坐在床上目前沈泽兰出去后,便又陷入了沉思。
勤政殿内,冰块和酸枝梅的熏香都人摆到离龙椅最近的位置上,四喜公公从旁一边打扇一边问梁王:“皇上,沈神医已经从乾东五所回来了,要让她进来给皇上诊脉么
?”
梁王从厚厚的着折子里把头抬起来,脸上略显出明显的疲惫之色。
“啊,她回来了啊,墨寒的情况怎么样?”
四喜立时笑着躬身:“托皇上洪福,赵公子不仅醒了,方才还把奴才送去的药汤也喝了,脸色好了大半。”
梁王沉吟着点点头,脸色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嗯,好了就行。”
摆摆手,又吩咐道:“传沈神医进来吧。”
四喜自然不敢慢待,立时站直身体唱了一句:“宣沈神医觐见。”
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接着勤政殿外丽影一闪,沈泽兰袅娜的身影便从门外轻快地走了进来,到殿中匍匐在地行了个大礼:“民妇沈泽兰参见吾皇。吾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王坐在上位,看着她终于有了一丝笑色,抬手道:“沈卿快起来吧。”
又转向四喜:“给沈卿赐坐。”
四喜不敢怠慢,亲自搬了椅子,挨着皇帝的金龙榻放着。
少顷,梁王从批折子的书桌边起身,坐到榻上歪着身子,把手递给了沈泽兰。
“朕这一向不太睡得着觉,晨起还有些头晕乏力,沈卿替朕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