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礼佛

宫嫔几乎不能出宫，但纵观历朝历代并非没有例外，只需在正当的时间有个正当理由即可。

韩素素请示了司马涯，以去开元寺为太子皇长孙及众位东宫妃嫔祈福的名义，中途顺道探望病中的长兄。

“不行，现在京城那么混乱，万一出了事，为夫心不安。”

“有护卫随行，殿下不必担心。”韩素素伸手帮他整理有点歪的衣领。

“我也要去。母亲可以带我出去见识一下吗？”

司马涯将儿子抱在怀里，“小孩子去干什么？吃香灰吗？”

“好了好了，殿下，你放心多派几个侍卫，不会有问题的。”

起初，烨儿闹着要一起去，韩素素左右劝不住，还是司马涯亲自过来强行拉走的。

由于朝堂上党鹏之争日趋明显，此次出行不宜过度张扬。

韩素素只是坐着一顶并不奢华的朱红色鸾凤和鸣嫔妃沉木软轿，带着两个宫女及一小队禁军从大明宫建福门离开。

南衙禁军统领江九镇受司马涯所托，派线人暗中保护。

凤朝王朝历来重礼仪，虽然并不想招摇，可毕竟是太子良娣出行，也不能太没有仗势。

该清的官道及该屏除闲杂人等的礼数不能荒废，这是司马涯的底线。

“娘娘，轿撵已经出了皇城了。”

“娘娘，如今已到了朱雀大街了。”

春花几乎不曾出宫，似乎随着人马离宫渐远，心情也开阔了许多，言语中带着欢快。

韩素素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是好奇地四处张望，“品叶斋该是出新茶的时候，到时可别忘了去采买些，难得出宫一趟，明日我必定斋戒沐浴，你不必伺候，先去置办。”

“奴婢谢娘娘恩典。”这只是韩素素给她一个游玩的借口，宫内什么好东西没有。只是紧张了那么些时候，若再不释放一下，可真要憋疯了，春花激动地快要落泪了。

开元寺的主持带着几个弟子一早就在寺门迎候，从前香客云集的殿堂早已被禁军驱散得空空如也，四处设了守卫，以保护太子良娣的安全。人虽不多，气势也并不如太子妃架足，但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负责保卫绰绰有余。

第一日，韩素素斋戒沐浴在开元寺内抄经念佛，潜心为东宫祈福。宝殿四处设立的守卫，春花一早就带足了银子去游逛，空荡荡的殿内只能听到她的翻阅声，临近傍晚时，寺庙的钟声想起，外面传来送斋饭的小僧侣与春花的说话声。

“娘娘。”春花落日前就回来了，换了一身素净的襦群，提着食盒推开高大的殿门。

韩素素最后虔诚地上香磕头，才从蒲团上坐起身，刚想动筷子，就闻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连忙抬起头扫视了几眼絮儿，“一身的酒味，莫非是去了酒肆？”

“娘娘圣明。”春花也不否认，脸上有些红晕，眼神却还清明，笑嘻嘻地说道：“去了长安城里最有名的酒肆，看胡姬跳舞也是别有一番风情。虽然不可与宫内梨园歌舞伎相比，但豪放洒脱酣畅淋漓的气势好不痛快。”

“酒肆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你可真是胡闹。”幸好她还晓得带个侍卫一起去，否则，她可要好好说一说了，“快些去洗一洗，纵使换了衣裳还是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