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素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她急急上前,拿起丝帕擦拭他染血的唇角,一边回头大喊,“太医,快!”
“没事的。”司马涯紧握着她染血的小手,再看着冷钢,喘着气道:“把素素送、送出宫…送到一个你认为安全的地方,派人…好好守护。”
“不要!”韩素素泪眼婆娑,哽咽的摇头,“臣妾不要走!”他拚命吸气,咬牙忍住那令他疼到快要昏厥的痛楚,“这次…刺杀的对象不只本太子,还有你,他们…他们容不下你…这一次本太子都受伤了,还
…还妄想用一堆欲加之罪陷你入狱,虽然没成功…但下一次…绝不只是如此。”
“臣妾不在乎,臣妾要照顾你的伤,臣妾哪儿也不去。”他凝视着她的黑眸比过去都还要深沉、严肃,冰雪聪明的她也知道他的担心,但她仍想跟他一起面对。
她无畏的迎视他,决心都写在眼眸里,他虽然感动,却也不得不直言,“本太子要你平安。”
韩素素眼睛湿漉漉的,深情道:“但臣妾要的是幸福,这一点要殿下在才有。”她眼中的那抹坚定…司马涯的脸上浮现笑意,下一刻,他便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太医!太医!”韩素素心慌的回头大叫,太医急匆匆奔上前,寝宫内又是一阵慌乱…
如此同时,其实也有另一场对峙,宫里几名宫女都被点了睡穴,或躺或坐着呼呼大睡。
寝卧内,东哲仍是一身黑衣装扮,钟绾仪则早一步换回了嫔妃华服。
“你为什么要插手?”他难掩愤怒的质问,因为这一趟没有完成任务,他还得跟手下们解释自己为何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放了司马涯跟韩素素。
她反问他:“你为什要伤一个对你没有威胁的人?而且她对我和彩蝶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她,我跟彩蝶早就被皇后问罪了,哪里活得过现在”
“所以,她更该死。”他毫不犹豫,直视脸色丕变的她道:“你为了报恩要就能不顾我的生死了吗?那么只要她死了,你留在这里的理由就消失了。”
“我不许你伤害彩蝶。”
“那你可以选择伤害我。你的主子是安定侯,这件事也已惊动很多人,他一定会派人来问你的话,你可以供出我,让安定侯的人来对付我。”他冷笑的看着她。
钟绾仪无言。若能说,她早就说了!从认识他开始,她就知道他跟自己是敌对的,他是钱家一派,而她虽是安定侯的探子,却很清楚安定侯并非真正偏向钱家人,若钱家动到蓝彩碟,他势必翻脸。
如今蓝彩碟与皇上愈来愈恩爱,安定侯的想法也在转变,看到女儿如此幸福,他又怎么可能再帮钱家坐上帝位。
“怎么不说话?”他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摇晃着她。
她神情痛苦的看着他,回道:“你清楚我们终有一
天要对决的,何必再这样折磨我呢?”
“是谁折磨谁?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可以不要帝位。”
“太后、镇国公也能不要吗?”她苦笑再问。
东哲冷笑,“太后要我登上帝位,只是因为我貌似她的大儿子,至于我爹,他比我更想登上帝位。”
她神情一震,“镇国公比你更想登上帝位?”
“是,所以我今天要司马涯死或韩素素出意外,绝不是为了争夺帝位,全是因为你。”这一席话里有更深一层的告白,她听懂了,但这份深浓又专一的感情,她却不敢要。
“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我都只能陷在这里了。”钟绾仪目光凄凉的看着他,“不管你相不相
信,我在这里待的时间愈长,愈觉得皇上会是一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安定侯也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才会要我们这些探子仅是观察,而不动他。”
“是,但这点我爹跟太后也察觉到了,因此我这一次行动,他们都未曾指示要我避开东宫的韩素素。说不定下次目标是蓝彩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