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上皇的皇舅父——拓跋樽,在他吞灭大周之后,就总想着将他除掉,下毒,刺杀…无所不用其极。
他吃饭从来不曾吃踏实,睡觉也不敢睡太沉,太过沉重的睡眠总会噩梦惊悸。
他时常会梦见那些死去的兄弟姊妹,梦见父皇和母亲,他们在他的梦境中,都是冰冷的亡魂…
心瑶向军医要了药草,商量了温和的药方,给他灌下汤药
,见他体温仍是居高不下,只得不住地用冷毛巾给他冷敷…
折腾到半夜,见他睡安稳了,体温也恢复,心瑶才和衣在他身边躺下,拉着被子,一并盖住两人的身体。
阳光穿透车窗的缝隙,在昏暗的车厢里,如闪耀的星芒,莹莹打在了男子睫毛纤长的眼皮上。
光影的明灭惊了他,男子警惕地动了一下,眼睛微眯,适应了光线,看清了四周…
见不是在自己的寝宫,且察觉到身下的床榻似在不住地挪动,他顿时诈尸般坐起身来,森冷的鹰眸瞬间溢满杀气…
“干嘛呀!”心瑶被他突兀的动静扰醒,慵懒地翻了个身,本能地往他身边蜷缩着挪了挪,整个身子缩成了虾子。
慕景玄看着她,脑子一片空白,一身杀气顿时溃不成军。
赫然想起昨日的事和今生甜暖的一切,整个马车也顿时熟悉起来。
他自嘲地叹了口气,身躯一仰,又慵懒地躺下来,歉然地看着女子娇憨的睡容,帮她抚了抚脸侧的发丝,就凑近她的唇,轻轻地印下一吻…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嗯。”
“你昨晚几时睡的?”
“嗯。”
“这样穿着衣服睡不累吗?”
“嗯。”
慕景玄宠溺地拿鼻尖在她的鼻尖上亲昵地蹭了蹭,贪恋地细看她卷翘的睫毛,“昨晚是不是累坏了?就只会嗯嗯嗯…”
心瑶适才觉得,自己的腿脚和手臂有点麻,竟是因为穿着男装的缘故,束袖收腰的累赘束了血脉,极是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