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忙起身,行至丹陛下,俯首道,“禀父皇,心瑶不稀罕拓跋柔萱的命,心瑶稀罕北月边境的三座城千昌、依罗、金山,这三城矿产富足,换他们父子三人的命正好!”
清丽的话音落地,满殿啧啧惊叹。
慕景玄一双眼睛盯着心瑶的侧脸,更是如看一只美丽夺魂的妖精,心底更是叹服不已。如此玲珑诡谲的心思,北月死定了!
拓跋樽愣了愣,方转过弯,顿时勃然大怒。
千昌和依罗产铁矿,金山产金矿,北月的武器钱财皆源于这三城,若失去这三座城,北月无异于敞开门户任人欺凌。
“江心瑶,你这是趁火打劫!”
心瑶无辜看向他,“北月陛下难道有更好的法子,帮你女儿偿还多次杀我的血债?还是你想让我母
妃替她死?”
龚璇玑静坐在江宜祖身边,握紧了双拳,对上拓跋樽看过来的视线,她淡冷地别开脸。
“你不必看我!今日邀请你们父女二人过来,是让你们好好参加白芷和太子婚宴的,没想到,你竟纵容柔萱当众刺杀心瑶…心瑶不要你们的性命,已是看在皇后娘娘和景玄的面子。”
“爱妃此言差矣!这是国事,不只是家事,所以,心瑶以两国盟约为重,做事捏着分寸。”江宜祖亲昵环住她的肩,由衷钦佩女儿这番聪慧,就连他这大周丞相,也没想到要三座城抵偿性命,大周若得那三城,必如虎添翼。
他朝怀渊帝道,“皇上,若拓跋陛下不同意,怕是只能想其他法子了!”
慕景玄冷声道,“江心瑶是我的妻,是我的恩人,是我最爱的女人,敢在我面前伤她者,非死即伤,前几次我放过舅父和柔萱,已经偿了舅父的养育之恩和知遇之恩,这一次,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景玄,你稍安勿躁!”怀渊帝浅扬唇角,眸光阴沉俯视阶下的拓跋樽,“拓跋兄,你乃帝王,做事不该如此拖泥带水才是。依着心瑶的脾性,三座城,一座也不能少,这并非趁火打劫,而是你不仁不义在先。”
众目睽睽之下,满殿寂冷,所有人的眼睛盯着拓跋樽的反应。
拓跋樽没有更好的法子,无奈地看了眼狼狈趴在地上的女儿,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