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医院。
屈平找不到雷伊,便叫裴卿亲自跑一趟延禧殿将容祁叫过来。
药室内灯火通亮,容祁极不情愿站在对面,“早不叫,晚不叫,你这个时候叫本世子过来,你不知道今晚肯定会有事情发生吗?”
屈平面色凝重,“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你以为我会在这个时候把你叫过来?”
容祁闻声,不由的坐到木椅上,神色微沉,“什么事?”
“裴卿呢?”屈平看向药室房门。
“本世子将他留在延禧殿,但凡宫中任何一个寝殿出事,都会有人相告。”
容祁一向最听自家媳妇的话。
依着凤天歌的意思,今晚若有大戏必然不在皇城,而在皇宫。
屈平倒不关心今晚的大戏,他抬头看向容祁,“之前我与你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东风找到了。”
“是什么?”容祁急声问道。
“亲子之血。”屈平看向容祁,神色凝重如墨。
容祁愣了片刻,似乎没听清楚,“是什么?”
“想解景帝体内剧毒,非要有亲生儿子的血为药引,方能彻底清除毒素。”屈平重复道。
容祁身体猛然靠在椅背上,眉目间染上一抹淡淡的,难以形容的情绪。
震惊中透着无奈,安然中又有太多失落。
他不语,薄唇紧抿一线,喉结上下滚动时欲言又止。
屈平明白容祁的心情。
景帝生他,却未曾养过他一日,纵有父子之实,却无父子之情。
而今景帝有难,他固然不会拒绝,但心里总有一个疙瘩,如何也解不开。
“北冥澈。”容祁敛尽情绪,抬头看向屈平,“显庆殿里的北冥澈是他的亲生儿子,我有办法弄到他的血。”
“不行。”屈平摇头,“如果只是一点血,不用你出面,老夫即可。”
容祁皱眉,“不是一点?”
“一半。”
屈平也很无奈,只是以他跟裴卿的本事只能做到如此,“解药在这里,若你想救景帝,便将解药先喂服到景帝嘴里,之后以紫藤连接二人血脉,你以内力将血液逼入景帝体内,整个过程需要一刻钟。”
眼见屈平将装着解药的方盒搁在药案上,容祁未语,亦没有伸手。
“解药入口即化,但因药力过于霸道,必会耗尽景帝半身血液,他所耗尽的血液则需要你来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