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敷一会儿吧，隔十分钟我给你换一次。”

“不用”两个字，都已经到了嘴边，可傅君砚却又给咽了回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拒绝不了她的温柔。

有模有样的给傅君砚掖了掖被角，她在他耳边说：“你睡觉吧，我在旁边守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傅君砚忽然觉得很安心，也没有在赶她走。

那一觉，傅君砚睡的很安心。

入夜，肩上有只手，轻轻拍醒他。

“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煮了鸡汤，你尝尝。”

傅君砚坐了起来，秦观月用调羹搅动着鸡汤，晾凉了，递给傅君砚。

傅君砚接过尝了一口，苦涩的味蕾里多了一丝甜。

“好喝吗？”秦观月期待的点了点头。

傅君砚不置可否：“里面放了什么？”

“用桂圆煮的，不好喝吗？”

“很甜。”傅君砚没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最后把一整碗汤都喝光了。

秦观月觉得，这便是对她的厨艺最大的褒奖了。

晚上吃了药，傅君砚的烧还没退下来。

秦观月怕他晚上有需要，不敢离开，就一直在他床边守着。

半夜，傅君砚渴的要命，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秦观月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壁灯暖黄色的光芒映亮了她半边脸庞，上面即使布满伤疤，却处处散发着温柔。

一缕碎发落在她弧形优美的鼻骨上，傅君砚忍不住抬手轻轻替她拨开，别到耳后。

她骨相很美，即使毁容，也难掩她曾经的动人。

她的睫毛很长，像某种昆虫的翅膀，在下眼睑处投下了一小丛淡淡的阴影，傅君砚很像伸手去触碰，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他掀开被子，动作轻慢的下床，轻轻揽住秦观月，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秦观月累极了，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呢喃一声，微撅唇瓣，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傅君砚心间像有雁群飞过，扑簌簌落下洁白的羽毛，他的唇畔，慢慢的浮现出连他自己都诧异的温柔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