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杯酒

几乎是下意识的,喜鹊伸手就去掀盖头。

手才抬起来,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握住,紧接着,那大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大掌的主人还顺道说了一句:“别急。”

急?喜鹊整个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轰的一声,热气全都涌到了脑门。她一个未出闺阁的黄花大闺女,急什么?

诸多想辩解的话涌到了喜鹊的嘴边,最终却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消散。

“远威,你总算是娶亲了,我也算是对得起你爹了。”方才说新娘子到了的那道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许欣慰。

村里一二十户人家,竟无人晓得陈家阿郎其实是有名有姓的,而且还挺阔气,姓陈名远威。

“让孙伯操心了。”身侧,陈远威的声音依旧

那么不急不缓。

“你这个孩子。”被称作孙伯的老人走到了喜鹊的身边顿住了脚步,静静的打量着这个依旧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看了片刻后方才看向陈远威,“既娶了妻,过去种种,便任由它随风而逝吧。”

喜鹊虽然半个字都不认识,却还是听懂了孙伯的话,一下子就想到了村里有关陈远威的种种传言。

喜鹊原先涌起的那点对生活的期盼,生生化成了寒意。

而后,孙伯充当了司仪,也充当了长辈,给喜鹊和陈远威拜了堂。

按照规矩,喜鹊被陈远威引着走进了新房,喜鹊走到床边坐下,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之后,她呼了口气,掀起了盖头的一角小心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可她没料到,关上门的陈远威竟然还在房间里。

如同那日一般,喜鹊的视线再次懵懵懂懂的撞进了陈远威的双眸里。

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喜鹊急急忙忙收回了视线,心却不可遏制的砰砰直跳起来。

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会打自己吗?还是会像他宰杀牛羊的时候一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