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鹤去瞧了余念。
可结果并不敢告诉先生。
到底是没了精气神,躺在床上垂着手,眼眶里总像是储满了泪珠儿。
大鹤不敢和那双眼睛对视,只怕会逼出她的眼泪来。
她的情况并不好,好像当真像她自己说的那般,活不下去了。
而这样的情况,大鹤一个字都不敢对余还去讲,他宁可让这样的人间惨状烂死在他的肚子里。
到头来,总不至于让先生也被折磨。
到了傍晚,姜年的情况不好了。
这些日子用些汤药和止痛药吊着,才苟且这一条性命。
大鹤去看了她的情况,也带着医用手套去掀她的裤腿,腐肉一片片只剩下浅黄的脓疱,这样的情况自然不是一天两天了的,木已成舟的事,她早就活不久了。
可不过只是这样一天的功夫,余还那样好的精神也变得不好了,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大鹤不得不给他用了西药降温,他这样的身体,发烧对于他而言都是要命的事……
又晚了一些的时候,冷静文来了。
她的身上都是烟味儿和酒味儿,踩着高跟鞋的身子不稳,晃晃悠悠的去了鬼爷的房间。
大鹤没有在屋子中留着,只怕冷静文被先生派去做了什么私密的事情不方便他听到。
“先生,人已经找到了。”
冷静文沉着声音说道,整了整自己的领口,余还看到了她脖子上引人遐思的红痕,他大概能猜到她刚刚发生了什么,也能明白她得到这情报所用的手段。
“在哪儿?”
“其实顾垣城……一直没有离开过c市,出国都是障眼法,他还在这儿。”
冷静文似乎察觉到了余还尖锐的目光,她以为先生是瞧不上她这种获取情报的途径的,所以赶忙吸了吸鼻子,用衣领挡住那红印。
“北海,他的别墅里。”
“北海?”
余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垣城当真是把自己藏得太好了。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饶是他的母亲都以为他出了国……
可实际上,并没有。
其实他早该怀疑的,像顾垣城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行踪暴露在公众视野里呢,若是有了新闻,也该被他早早摁下,显然那一切都是他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