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顾垣城这样的人物请进来,他不得不露面。
毕竟,他没有罪名一身轻松离开的可能性很大,以
后大家见面的机会还多,总不能得罪。
“其实这一次,我们也不是非要将您请过来。可因为上一次石大小姐的事儿,石市长那边有点儿记仇,嘱咐我们务必秉公办案,不能徇私枉法。上面下了死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
“嗯。”
顾垣城的鼻腔中发出了淡淡的声音,算是应了。
他抱着自己的手臂,眼睛合着,一排浓密的睫毛搭在眼睑处,更衬得那张脸英俊好看,骨骼分明,眉目深邃。
顾垣城并不是故意整出这些姿态来的,实在是因为这屋子里的台灯太过刺眼。
他的视力不好,在这样不健康的灯光下待久了会出现假性失明,要缓好一阵子才能好。
而他今天晚上还要回家,要是看不到东西,余念又该发疯了。
石老爷子会公报私仇,他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上次的事情,他没给石家留颜面,如今他被带到这儿来,也算是合情合理。
有嫌疑么,有嫌疑总是要查清楚、问清楚的。
副局长身边坐了个中年警察,大概是负责调查这案
子的。
目光沉着老练,不是俗辈。
他将记录用的夹子和笔放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倾了倾,才问。
“请问顾先生,在沉船案发当日,鼎信的那艘货船驶入港口,是否是您特意安排?”
这个问题,显然要比刚刚那组负责审问的警官问得
更有技术含量了些。
鼎信早在四年前就取消了海运物流的业务,船只有的变卖,有的捐赠,这也就是说,这些年来,货运码头根本不该再出现鼎信的货运船,而这艘船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个问题,警方早有调查,顾垣城也心知肚明。
他们查了这艘船的来源、查了船只上面的货品,甚
至查了进出关的备案资料。
鼎信下属负责物流的子公司早就被并购了,所以这艘船进港的安排和计划都是由顾垣城直接负责签批的。
他甚至没有办法把他手底下的副总们拉出来顶包,他只能亲自来。
所以警察问的问题,他也必须亲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