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我没有把二哥的病例发给大鹤该多好。”
余念在呜咽中痛苦的说道,声音吞吐中,是瑟瑟的疼痛。
顾垣城蹲下身来,抱住了她,似是在小心翼翼的劝,“如果你没有把病例发给余还,他自然也会用别的方法,杀了老二。”
说这话的时候,顾垣城的目光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的报复、没有恨不得将余还挫骨扬灰的恨。
就像死了的人并不是他弟弟,办丧事的这几天,他似乎日日理智,从没出现过半分失态。
他将客人照顾得很好,维持这鼎信董事长的威严,维持着顾家长子的格调。
余念本以为他的情绪或许是在人后爆发,可是也没有。
哪怕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现在,他依旧平静。
余念是见过了满腹仇恨的人的,比如余还…
那种恨不得将自己的仇家杀死的歇斯底里,那种恨不得和顾家人同归于尽的疯狂。
这些情绪,在顾垣城的脸上,身上,她瞧不见半分。
即使她,急于逡巡。
“顾垣城,对不起。”
余念抓着他的手臂,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让她痛不欲生。
“老二去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吧,在某些方面,顾垣城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理智,他从未杀红过眼。
也从未因为恨意而失去过良知和理智。
一切如常,他拿出了这个圈子里的男人们少有的豁达和气度。
难道是因为这样,余还才躲起来了么?
余念也想豁达一次,所以顾垣城身上的咬痕和伤,她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去要个原因。
既然他不想说,就不说了吧。
余念只是如此想。
只是这一次的伤似乎只是个开始,又过了一天,顾垣城的
身上又多了新伤。
他的大臂内侧多了很多掐痕,锁骨上方的伤口裂开了,身上的咬痕和抓痕也更多。
余念又问,那个男人依旧沉默,一个字都不说。
这让她开始胡思乱想,甚至去猜测,这伤到底是因为谁。
能让顾垣城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受伤而又闭口不提,不再追究的女人…
她大概是认识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