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躺在床上五年的时间,就足以躺赢,兵不血刃。
而他就是这么输给了一个什么都不做的人。
想来也是可笑。
他问盛锦,愿不愿意留下孩子,盛锦摇头。
好像无论他的情敌在与不在,她都沉浸在自己想要的世界里,爱着自己想要的人。
顾垣彻只觉得累极了,他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疲劳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在一种边缘和模糊里徘徊。
他想要逃离,想要走到正常的轨道上去,却怎么都逃脱不掉,也走不了。
盛锦,终究是选择了他的哥哥。
然后,顾垣彻也说,“不要就算了,等办完我二哥的丧事,我带你去做掉。”
天知道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脏有多痛。
像是被石子搁着,像是被某种力量掐住了喉咙,滕金了骨髓里。
可在她的面前,他依旧要装出无所谓的模样。
真累啊。
…
余念捧起了顾垣城的脸,帮他滴眼药水。
那双眼睛那么好看,睫毛那么长,怎么能看不到呢?
如今她只想着好好照顾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再看不见。
冰凉的液体滴进顾垣城的眼眶,那个男人的脑袋靠在余念的胸口,眼睛眨了眨,眼药水便滚了出来。
“不许乱动。”
余念拧着眉心斥了声,又扒开了他另一只眼睛。
“等二哥的事情处理完,你必须去伦敦复查。”
“好。”
顾垣城没拒绝,大概是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拒绝的资格,也或许只是享受着被余念说教的过程。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他在管着她。
难得的,她也有想要管教他的时候。
“手给我。”
顾垣城一把将余念垂在身侧的手拉了过来,似乎在抹些什么。
细细密密的。
“还肿着,怎么不说话?”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