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良久没有说话。
…
赶在医生们下班之间,顾垣城带着余念重新去做了检查。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病情已经暴露,余念也没有藏着掖着,倒也配合。
腕间积液,肿成了小包,需要用针头伸进皮肉里,将那积液抽出来。
顾垣城以为余念一定会哭得稀里哗啦,毕竟她一向怕疼,可是倒也还好,她乖乖的坐着,或许是怕他担心,一个疼字都没有说出口。
心头的某处,愈发的酸涩了,而那种酸涩,带着怒意,蒸腾燃烧,极尽燎原。
到了傍晚,顾垣彻带着盛锦来了。
偌大的病房,好像因为有了两个人的加入而变得嘈杂,当然,嘈杂的自然是顾垣彻。
他一进门便爆发的看热闹般的朗笑声,贼呼呼的来到了余念的病床边。
“听我大哥说,你出车祸受伤了?哈哈哈,快让我看看伤哪儿了,我要在你的石膏上画画。”
余念抬了抬自己那只缠了绷带的手,耸肩,“让顾三爷失望了,我可没有石膏可打,就伤了这么点儿地方,不碍事。”
盛锦跟在顾垣彻的身后进了门,一脸担忧的坐在余念的床边。
“伤得重么?疼不疼?”
“不疼。”
余念扯了扯唇瓣,一把将盛锦搂在怀里。
“想死你了宝贝。”
“我也想你吖…但我更想我干儿子,阿硕呢?”
彼时顾总正坐在床边削奇异果,余念用嘴巴指了指他,耸肩,“被他爸爸送回家了。”
“好吧,那算我白来了。”
“你不是来看我的么?”
“主要是来看阿硕,顺便看你。”
盛锦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却还是将顾垣彻提进来的袋子打开,将里面一个个装好的便当盒取了出来。
“顾大哥说你受伤了,我让我家的保姆炖了汤给你。”
盛锦走过去,顾垣彻便巧妙的躲开了。
虽说他们两个人一起进门,可进门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目光交流都没有。
流动着某种奇异的气氛,说不清道不明。
盛锦将汤倒在小碗里,放了勺子递给余念。
“用喂你么?”
“不用,别听顾垣彻胡说,我一点事都没有。”
顾董的目光终于从那奇异果上移开,看了余念一眼。
什么叫他胡说?
分明是余念自己说的,哪里都难受,这会儿又甩锅。
顾垣城任劳任怨的削了四五个奇异果,切成小片摆到了余念的面前。
“你和盛锦一起吃,我去老三出去一趟。”
话音落,他便拿起了外套,要走。
余念这才知道,原来顾垣城叫盛锦过来纯粹是为了陪她,鼎信那边有急事,顾垣彻是来接他去公司的。
并且,盛锦也不是和顾垣彻一起来的。
他们两个人只是在车库碰面一同上楼而已。
顾垣城的公事,余念一向不会多问,挥手送他们离开,这屋子里便只剩下她和盛锦两个。
“怎么搞成这样?”
盛锦拧着眉心问道,总觉得余念自回国以后三天两头的出事。
“阿硕没有事吧?”
“没事。”
余念笑笑,端着汤碗一股脑的喝干净,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顾垣城和顾垣彻离开的方向。
“那个,顾…”
余念吞吞吐吐,不知道这话该从何说起,但还好,盛锦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