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倾向,这窗户太危险了,找几个铁栏杆钉上吧,另外…让陈院长把照顾老夫人的保安和保全从门外挪进门里,24小时,一分钟不许错漏的守着我的母亲,我不能允许她再自杀一次了。”
话音落,顾垣城抬腿离开了病房。
身后有自己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声和咒骂声。
她在骂着他,骂他忘恩负义、不肖子孙。骂他不得好死…
门砰的一声在顾垣城的身后被关上,也将那些咒骂全部关在了里面。
顾垣城没有急着走,他好像累极了,将身体靠在了走廊外的墙壁上,伸手揉着自己的额角。
眼镜片下那双好看的眼眸紧紧合着,睫毛修长如扇,密布在他略带乌青的眼底。
有这么一瞬间的黑暗涌了过来,他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
顾垣城摘掉眼镜使劲揉了揉眼睛,那昏昏黄黄的光圈才渐渐变得清晰。
还好,他没又瞎回去。
“老板,您没事吧?”
秦昂赶忙伸手去扶,顾垣城没有推开他,只是就着秦昂的手,站稳站好。
“您的手怎么了?还有脸?老夫人弄的?”
秦昂拧着眉心看着顾垣城手背上的齿痕,渗着血珠儿,还有他脸上那明显的五指印。
顾垣城显然无心去顾及这些,他从西装口袋中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背上的血,然后直接将那手帕丢进了垃圾桶里。
或许他母亲说得对,是他不中用了。
不中用的被余念套牢,拴紧,可他也有最起码的良知和理智,他知道到底要如何做才是对的。
善恶来的报应,好坏来的救赎。
他也有死的那一天,总有阴曹地府的判官来判断他的对错,在那之前,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他总得中用些,才能对得起自家母亲今日的教诲。
这医院,他往后大概是不会再来了。
也不会允许石娉婷再来,他的母亲,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怜悯。
“走吧,回华远。”
顾垣城缓缓走在前面,秦昂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的步速都不快,就这样一直离开了住院部大楼,身后才传来脚步声。
“顾董,请留步。”
顾垣城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头去,那女人便已经来到了顾垣城的面前。
一头棕色长卷发轻轻飞扬,付舒脱掉了手术服,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她身上罩着白袍,手中还拿着顾垣城的眼镜盒。
“你的东西落下了。”
付舒将那眼镜盒递过来,脸上的笑容灿清新无比,天真烂漫,“喏,给你。”
顾垣城伸手去拿,只不过那女孩却并没有松手。
一个眼镜盒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捏着,气氛有些
暧昧。
“顾董不是会轻易落下东西的人,既然落下了,我猜你还是想见我的。”
顾垣城的手指从那眼镜盒上移开,重新放回自己的裤袋里。
他不语,甚至不再去看付舒的表情,大概是在等待着她后面的话。
“和顾老夫人聊得不愉快吗?挨打了?”
她伸出手,去拉顾垣城的手腕。
不知道是医生的本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在肢体碰触方面,付舒来得格外自然,并没有什么界限。
顾垣城不着痕迹的往后一躲,便避了过去,放在裤袋里的手缓缓抱在胸口,便只剩下一片拒人于千里之外。
“走吧,我帮你处理下伤口,顾总这么英俊,身上要是留了伤疤可就糟糕了。”
顾垣城不语,只端详这眼前的女人。
“…”
“怎么,怕我?还是讨厌我?”
付舒依旧在笑,这笑容明媚得甚至有些刺眼。
余念也是个爱笑的丫头,她小时候甚至不怎么会哭,天天笑呵呵的。
可那笑容却是和付舒不同的,付舒的每一分笑意里,都像是有故事,有目的。
她着实是有目的的,只是顾垣城还无法确定她的目的是什么。
“顾董刚刚宣布了和女朋友情谊缱绻,这个时候不和其他女人接触是对的。可是顾董,你就这么确定会和你的女朋友天长地久吗?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倒不如四下看看,说不定有更好的选择哦。”
“哦?”顾垣城面无表情的反问,声音低沉喑哑,“比如呢?”
“什么比如?”
“付医生不是说了么,我有更好的选择,比如说呢?有谁?”
“有我啊!”
付舒爽快的挺了挺胸,眼波流转,有万丈柔情。
“我可是付家的二小姐,又是个医生,身段样貌似乎也不输你的女友,顾董不如考虑考虑我?”
顾垣城的眼眸有如探照灯一般,逡巡着付舒,而后落定在她的脸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付医生几个小时前刚刚和我的母亲一起,联手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