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是先生救的,他把自己所有的忠诚给了他,又把自己沉甸甸的一颗心给了拾一,只留了个空壳,给他自己。
先生不想他们现在的生活被人打扰,大鹤又何尝不是呢?
他甚至比任何人都害怕,随着那娃娃一起遮掩的过去被揭开。
到了那天,先生失去了他唯一的妹妹,他失去了他的心。
拾一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忽的回头瞪他,像是在嗔怪他的狠心拒绝。
“你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哦,要不要帮我。”
大鹤也笑,满满的宠溺和纵容,却只是摇了摇头。
“说了你要乖一些,先生手术过后,身子最是虚弱,你不要总气他。”
“我才没有。瞧见那些保镖了么,我现在能容忍这些保镖监视我,不就是为了让哥哥开心么…我分明有本事甩掉他们的。”
拾一说着便停下了脚步,从树丛中随便揪了一把。
那珍稀的花草便成了她随手捏着的玩物,被蹂躏得歪七扭八。
“我是真不明白,不就是少端了蜜饯过去么,哥哥为什么要罚你?虽然他是我的亲哥哥,但我也必须说,他这怒气来得太没有理由了!”
拾一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将手背在腰间,那一簇小花儿在她的指尖转来转去。
她转过身来,倒退着往前走。
“还有陈康、御赫…罚他们的理由也好奇怪。你说,是不是我的造血干细胞里有什么问题啊,我胡搅蛮缠的个性把我哥哥腐化了?”
“你也知道自己胡搅蛮缠啊。”
大鹤快走了两步,跟着拾一的步伐。
那双眸子暗了,里面多了些让人读不懂的哀愁。
这一次…
祸端惹得太大,大到他们所有人都必须认罚。
蜜饯也好,收购案也好,那不过都只是个由头。
先生罚他们的理由,他们皆是心知肚明。
大鹤明白,他总不能像以前一般惯着拾一了。
都说人最大的幸福便是能“随心所欲”,可随心所欲,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