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求
他们所有人,都求不来“随心所欲”。
哪怕是那躺在病床上便能掌控了一切的人…他终究也有自己逃不开的命运。
余还拿捏了所有人,却唯独拿捏不了他自己,才会被病痛一番又一番的折磨着。
多么可悲又可笑的事实啊。
大鹤将拾一送回房间,便直接上了楼。
垂首轻叩房门,直到里面的人应了声,才缓缓拧开门把手,走进去。
饶是这庄园这么大,敢直接推门就进的,不过也只有一个楚拾一。
从棉兰的大宅搬到胡志明的庄园后,先生便不再依赖阿京了。
他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床上。
只是…经过长时间的复健,他的腿虽然不能走路,可用胳膊撑着身体,从床上挪到轮椅上,这些简单的日常自理,却已经没有问题了。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那么怕冷了吧…
五年,在那极度寒冷中度过的每一天都让他草木皆兵。
似乎麻痹了他某些理智,也激发了他从未有过的儿女情长。
五年已过,他不再怕冷,无论是复健或是生活,都没有那么大的限制了。
彼时,那人正靠在床头,手中捧了本早就模糊了封面的古书。
大鹤将手中的行李袋放在地上,缓步走到床边去。
那人始终没有将视线从书上移开,就像故意在冷着他。
只是微弱的呼吸声带着浓重的病气,呼来,吸去,周遭的压抑,让立在一旁的男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是只有鬼爷能做到的绝技。
不怒自威。
哪怕一句话不说都能营造出一种让人恐慌的气氛。
大鹤知道这一次,他和陈康都犯了大错,他也知道,那十天到紫檀木林的惩罚是解不了先生心头之恨的。
他咬了咬唇瓣,一左一右两只手抽了下裤腿,双膝磕地,跪在了他的床边。
“先生…”
大鹤恭恭敬敬的开口,后面的话,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