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手吧!
“安儿,你醒了…”宇文芳忙探过身来轻呼,似是因睡眠不足而熬好了的双眼流露出一抹激动色。
池安儿被秋娘和池游医,以及“千武使”们保护的很好,身上毫无伤处,可就是昏迷不醒,被吓坏了的鹰奴赶走了束手无策的军中巫医,无奈之下只得抱着池安儿来找宇文芳,毕竟,宇文芳身边有曹御医随行。
曹御医是“御医署”的医官,随行送亲使团,一路上保证和亲公主身子康健,待送亲使团功成身退时自是要随队一起返京,可当送亲使团起程返京的前几日,因他冒险自一处险要地势踩药不慎摔伤又起了高热,不得已,只得留在了突厥,原想着待身体复原后再独自回返,结果,却被回到了突厥王庭,且急需用人的真正的千金公主宇文芳给“扣”了下来…
之后曹御医又被带去了一处隐藏在峡谷深处的秘密基地给被宇文芳自“灵武郡”救回来的宇文辉诊治看病,如此,知道了太多的他自是不会再被轻易的放走。
曹御医诊治后道池安儿实属急火攻心,更因大悲而伤心,悲忧气结,正气耗散,难以药治,醒来与否,只能凭她自个堪破,实非药力所能及。
“安儿…”如今池安儿能醒来,宇文芳自是欣喜不已,甚至连表面的上下尊卑也顾不得了,只语出温柔轻声呼唤着大睁着两眼却毫无反应的池安儿。
雨晴和云儿见状,立时抬手示意,几个侍候着的宫女忙躬身而退,雨晴和云儿则亲守门口以防人闯入。
早就醒了来的池安儿似没听见宇文芳的呼唤,只怔怔的看着空中某处,神色木然瞳子呆滞的她静静的深陷于混沌中,似人醒了,魂魄却还未归位。
“咚咚咚——”
“狼头王旗翻飞,扬我金鳞战甲威,贺兰如洪矢如雨,滚滚铁蹄破城开…”
伴随着“咚咚咚”的战鼓擂,更是响彻天际的鬼哭狼嚎声,这原应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歌,却被突厥军唱成了似群魔出了樊笼猖獗又得意的嘶吼,更如魔音灌耳,令池安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苍白又木然的一张小脸儿动了容,她沙哑的声音幽幽:
“他们在唱什么?”
“是战歌吗?”
似不需得到回应,池安儿轻“嗤”一声,唇边泛出浓浓的讥诮色,然同宇文芳肖似的杏眸里却涌溢着悲愤哀伤,她缓缓回转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宇文芳,一字一句
:
“突厥人写不出这等气势如虹的战歌,想来,又是公主你的手笔吧?”
宇文芳神色微僵:“…”
当日写这首战歌时她斗志昂扬,甚至搁笔后还自我欣赏哼唱了片刻,如今再听,却有种莫名的心悸和刺耳!
不,不应该这样,这定是她的错觉!
“滚滚铁蹄破城开…”池安儿喃喃着,眼眶红红,却是没了一滴泪,她转了目光看向窗外,似透过虚空在看着什么,嘴里喃喃着,似说与宇文芳,又似自言自语,“这是漠河城的郡守府,还是你们又攻陷了的哪一座城池的府衙?是啊,如你战歌中所写,贺兰如洪矢如雨,城破了,我爹死在了突厥军的箭雨下,我娘死在了突厥军的刀下,拼死保护我的掌柜的他们,也全都死了,各个都不得好死!”
宇文芳呼吸猛得一滞:“…”
当日鹰奴将池安儿送来求医时就讲明了发生的一切,看着沉默无语不知所想的宇文芳,鹰奴后悔了,更似怕她斩草除根一般,抱着池安儿就想跑,还是宇文芳主动说出池安儿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