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听明白了宇文芳所说,又似见识过这位抬手就射杀了它同类的可怕,更似知道自个处境堪忧,断爪老虎又弱弱的“咆哮”一声,默默的趴下身去,努力支着虎头,眼巴巴的看着宇文芳,似个委曲至极的大猫。
观礼台上华光四射仪态万千却又英姿飒爽手持弓箭的千金公主,身旁,是趴在那儿静静支着脑袋看着她的猛虎,美人儿与猛兽本就惹人视线,这惊艳又惊悚,诡异又和谐的一幕,令方才被虎啸声引了视线的众人看得呆了。
“好美!百媚红颜,千娇国色,皆不如这持弓戏虎的洒脱风流肆意飞扬啊…”高绍义轻叹,声音低不可闻,感慨中又不无遗憾,“可惜不能弄死她!”此女,必会是他的心腹大患。
高绍义倒是想趁乱杀了宇文芳,可想到宇文芳一死,前来观礼的就属他嫌疑最大,说不得,佗钵还等着他出手好明晃晃的宰了他呢,无奈,只得收了杀宇文芳的心思。
是他!原来是他!他竟然还活着!
唯一没看向观礼台的冒乌顿终于记起了老者是谁,他似见了鬼似的瞪大了两眼珠子死死盯着本应该成为白骨一堆的老者,眼底里是不假掩饰的森森恶意和杀气。
“是你,你个该死的鹰族逃奴!”冒乌顿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暴跳怒喝,手指为首的老者咬牙切齿。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又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引了来。
呀,果然是鹰族的人!
能号令飞禽走兽听令,想来这老头儿应该是鹰族王族,可惜…
一众小可汗贵族头领心有可惜,原寻思着想办法将人弄到自己的部族,可他是土库族的鹰族贱奴,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无人注意到冷潇雨附在摄图耳边低语,万般不舍地将眼睛从观礼台上那心心念念的人儿的身上收回来的摄图眼睛微眯,轻点了点头。
冒乌顿顺手从迟迟而来的吐罗古将军麾下的
士卒手中夺过一把弯刀,大步逼向三人,恶狠狠道:“好哇,你们几个贱奴,当年险些弄死了我阿父,事情败露后逃跑诈死了这么多年,现在又回来想继续作恶了,我宰…”
“咳咳咳——”咳嗽声忽起,几近咳出血的猛烈咳嗽声中,老者深深弯了腰,若非身边左右两人的死死搀扶,定会咳倒在地。
“老族长…”李永柱惊急不已,扔了儿臂粗的拐杖急去扶老族长,腿下却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老族长!爹!”李永柱的儿子努日图也忙不迭去扶咳得喘不上气的老族长,眼见着自家腿脚不利索的老爹要倒,另一只手又想去扶他,一时间他手忙脚乱。
无人注意之际,一只小沙鼠探头探脑的从努日图的怀里露出小半个脑袋,它瞪着黑溜溜的圆豆眼,冲着持刀而来杀气腾腾的冒乌顿吡了吡牙。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很快,老者唇边溢出了血,显然,他身体不是个好的。
不歇气的咳嗽声中,众人不觉咧了咧嘴,只
觉得自个的肺脏也快跟着咳嗽出来了,各个忽就打消了“夺”下这老头儿的念头:
老族长,他竟是鹰族的老族长?
就算是老族长又有何用,瞧见没,他虽能将虎群“劝”走,可显然也耗尽了气力,只看他咳得撕心裂肺随时要倒下咽气的这副模样,就是将他收为己用,估计也没几天好活的了,既如此,也还是别费那个心思同冒乌顿交恶保他了…
“冒乌顿,这老头儿是本可汗的救命恩人,你不准动他!”摄图的声音忽就传了来,大步而出的他抢上前挡在三人面前,语气咄咄,这架式,显然是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居之。
“摄图,你敢拦我?”冒乌顿怒,“他们是我土库族的贱奴…”
“你说是就是?”摄图冷笑,此时此刻,心里恨极佗钵的他恨屋及乌,对冒乌顿不假辞色,“凭什么你冒乌顿一句话这三个人就成了你们土库族的贱奴了?”
“摄图,你故意和我作对是吧?”冒乌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