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多日不见,可是安好?”冷天奴虽急着去见宇文芳,可却不得不停了脚步,揖手一礼,低醇的声音缓缓道,“阁主夜行匆匆,想来有要事在身,冷某不敢相扰,就此别过。”
“呵——”
夜玉郎“呵”笑一声,幽泉冷冽的声音带着丝柔媚尾音,又带着些许的慵懒:“天奴,你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怎见了本阁主就躲?”
冷天奴心头一凛,然面上清冷依旧,一对儿星光湛湛的凤眸沉静深幽,似看尽千帆,宠
辱不惊,难以动容,他直视着夜玉郎,淡淡道:“阁主说笑了,是冷某有事在身,无法多做耽搁,失礼之处,它日陪罪,如此,冷某告辞。”
话落,冷天奴已快步而去。
“站住——”
身后,带着柔媚尾音的声音虽柔和,却是不容质疑。
劲风过,刮起额头一缕发丝,冷天奴看着黑影微动,便又挡在了眼前的夜玉郎,心有无奈:
“阁主,您拦我去路,有何指教?”
夜玉郎睇他一眼:“明知故问!”
冷天奴微低了眼帘,有些头痛:眼前这位“消弥阁”阁主,助他内伤痊愈又免他高烧烧成了痴儿,这份天大的恩情他还欠着呢!
他曾亲口承诺帮夜玉郎寻回嫡亲弟弟以报其出手相助之恩,他是找到了一位,可却没能对上号啊!
而且,这位阁主曾大言不惭的说查了他父亲冷潇雨,且认为他父亲的过往一切太过完美,完美的毫无破绽令其不安!
何止夜玉郎不安,最不安的该是他冷天奴吧!
莫名的,看见这位“查人所不知,探人所不能”做着倒卖绝密信息买卖的“消弥阁”阁主夜玉郎,冷天奴就心有忐忑。
夜玉郎动作优雅的掸了掸袖子,抬首,睨他一眼,悠然道:“天奴,突厥王庭商队,人,你救也救回来了,货,你找也找回来了,乌弥山之战,拔也部和土库部的联兵三千你杀也杀了,如今,你也该干些正事了吧。”
乌弥山之战?
冷天奴心头又是一凛,沉声道:“阁主您知道的还真多。”
“呵,”夜玉郎又似笑非笑轻“呵”一声,“本阁主对突厥各部暗战大可汗之位不感兴
趣,本阁主感兴趣的是你何时兑现承诺找回本阁主的嫡亲弟弟?”
“冷天奴,”夜玉郎忽沉了脸色,瞳子里锋锐光闪,“本阁主可有言在先,若是你敢失诺…”
“阁主,”不及夜玉郎说完,冷天奴已沉声打断,“冷天奴一向言必行,行必践,既承诺了阁主,便绝不会失诺!”
“既如此,那你在做什么?”夜玉郎上前一步,目光咄咄,“你不去中原寻我弟弟踪迹,却久滞突厥,难不成本阁主的弟弟人在突厥不成?”
被质疑了的冷天奴也不生恼,只郑重道:“阁主,冷某说了,虾有虾路蟹有蟹道,如何寻人,不敢劳阁主关心,只要冷某能寻回阁主您的嫡亲弟弟就是。”
“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夜玉郎伸手点指一下冷天奴,末了,收手,转身拂袖而去
。
就这么走了?
见夜玉郎潇洒离去,冷天奴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后问出了声:“敢问阁主,此番来突厥王庭,只单单是来催冷某寻人的么?”
“这是其一。”
“其二呢?”
夜玉郎停了脚步,回转身,唇边泛起一抹淡笑,笑,却不达眼底:“马夫失踪了,有人胆敢在本阁主眼皮子底下搞鬼,本阁主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