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丑!
“咣——”
咬牙切齿,红着两眼珠子的冒乌顿汗王霍地拍案而起。
此时,恰巧台下鼓点停,擂皮鼓的乐者正要转换鼓乐时,台上这“咣”的一声便尤显刺耳。
在坐的一众小可汗和贵族头领们齐刷刷看向始作俑者冒乌顿汗王,佗钵也看了过来,沉沉的瞳子打量着五官已显扭曲,眼角抽抽着的冒乌顿。
坐在佗钵身侧,正亲自捧着小酒坛往佗钵面前硕大金器酒碗中倒酒的左夫人手一哆嗦,酒险些洒了出来,她停了动作,愕然的看向因五官扭曲而尽显狰狞的冒乌顿:
大哥这是怎么了?
这是喝高兴了要抽酒疯?
不像,怎看着更像是气的!
这是谁气着他了?
一众小可汗和贵族头领们大眼瞪小眼的瞧着怒身而起面目狰狞的冒乌顿,心有纳闷,唯“尔伏可汗”摄图和冷潇雨隔空互视一眼,从彼此目光中看到了意会。
左夫人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静寂:
“大哥,怎么了?”
猛对上上首大可汗佗钵直勾勾审视的目光,冒乌顿心内陡地一个激灵,瞬时清醒过来,已窜到脑门子顶的滔天怒火也似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怎么了?
他能说吗?
他能说他借兵借道“拔也”部,两部联兵三千,埋兵在乌弥山么?
他能说他还准备着继续悄然往乌弥山增兵,一旦佗钵真病倒不起,他趁火打劫,趁乱夺权吗?
他能说他做这一切都是背着大可汗,甚至背着亲妹子左夫人和外甥暌息吗?
他能说他埋伏在“乌弥山”的这支铁骑莫名
其妙的死光了,甚至连屠杀他们的是谁都不知道吗?
他能说吗?他不敢说啊!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台上的变故自是引起台下人注意,正要再次擂向皮鼓的乐人们停了动作,舞者们和一群正兴奋着准备继续又蹦又跳的男男女女们都下意识抬头看向台上的情形…
成为台上台下注目焦点的冒乌顿脸色变了又变,狰狞的五官不自控抽搐着,突然他猛伸手指向台下,怒吼道:
“你个丑八怪,人长得丑跳得又难看,还不赽快滚开,别在那儿又蹦又跳的恶心的本汗王吐酒!”
冒乌顿愤怒的吼声令齐齐聚在他脸上的焦点又齐刷刷看向被他指着骂的“丑八怪”:
冒乌顿不是喝大了撒酒疯吧?
这是谁呢?
谁能丑得扎了冒乌顿的眼珠子,气得他拍桌
子蹦起来?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释然了:
应珠公主和思依姑娘中间可不就夹着个丑八怪么!
嗯,是丑得令人恶寒,可,也不至于吐酒,不至于就容不下这丑女吧,这丑女笑声好听,身段也不错,该鼓的鼓,一点儿肉也不缺,舞也跳的好看,不看她的脸不就成了…
凝佳呆呆的看着台上冒乌顿怒指向她这方向的手指头,默默的往左瞅瞅思依,对上思依同情的目光…
再默默的脸右转看看应珠,应珠瞪眼,怒:
“你看我干什么,冒乌顿说的是你,他说你是个丑八怪,说看着你就恶心,恶心的他要吐酒!”
凝佳芊芊长指默默的指向自个的鼻尖,无言道:你确定?他真的是说我不是在说你?
应珠给气乐了,可瞅着凝佳无辜的眼神,不耻下问疑惑的目光,却也没发脾气,甚至有点儿可怜
这满目无辜又懵懂的丑女孩,可巴巴着小嘴儿还是往她心头上扎刀:
“没错,他说那个丑得他要吐酒的丑女孩儿就是你!”
“就是你!你个丑女,赶快给我滚!”似是回应应珠所说,台上冒乌顿重重点指着,吼道,“再不滚,本汗王就命人将你踢滚了!”
“咣——”海大的瓷器酒碗被砸碎在酒案上。
“你敢!你敢动她一指头试试?”脸色黑沉,咬牙切齿的“达头可汗”玷厥拍案而起。
佗钵和一众小可汗贵族头领们呆了,看看脸皮子直抽的冒乌顿,又瞅瞅铁青着脸的玷厥,暗暗奇怪:
这两位,都喝多了!
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