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宇文姿神色一滞,紧盯着云儿手中物,瞬时便惨白了脸色,似突然就被人给生生掐住了脖颈子,委曲的尖叫声顿止。
云儿瞪了眼宇文姿,转而将那个搜出来的银丝香囊奉到了宇文芳面前。
这,便是引发了毒蛇群袭击她,险至她于死地的诡异之物吗?
宇文芳目光微凝,芊芊玉指接过这个银丝香囊,不禁皱了皱眉,转而又深深看了眼宇文姿,心道:
这分明是男子所用款式的银丝暗绣香囊,她怎会私藏男子所用之物?
难不成是麂文泰给她的?
不会,麂文泰怎会有此等诡异之物,且,这上面绣的长有双翅,貌似老虎,正在食人的似是上古凶兽“穷奇”,麂文泰所佩戴的物什是绝不会用此等凶兽作饰的。
宇文芳不知的是,这银丝香囊是霍不与赠与冷天奴的,宇文姿“夺”了去后,初时本想换掉这绣有凶兽的银丝香囊,可之后却打消了这念头,毕竟宇文姿知“不求公子”霍不与所制的“蛇香”绝非泛泛,谁知这装有“蛇香”的银绣香囊是不是也有什么讲究。
宇文芳细细端详着手中物,若非举到鼻间,
还真嗅不出那丝丝若有若无的一种似青草又带着点点腥头的气味。
“宇文姿,你便是用此物引毒蛇群袭击本公主的么?”宇文芳忽道,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然只淡淡一句,却似千斤重锤击上了宇文姿的心:
她竟然知道了?
“公,公主姐姐,妹妹不知你在说什么?”虽口中下意识的为自个脱罪,可瞬间变了的脸色还是暴露了端倪。
“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此等神奇又诡异之物,”看在眼里的宇文芳把玩着指间的银丝香囊,声音凉凉,盯视着额头冷汗涔涔泛着晶晶亮水泽的宇文姿,漆黑墨瞳已是寒凛如刀,“本公主更不曾想到,如此稀罕之物,我的好四妹竟然就用在了我这个长姐身上!”
宇文姿张口结舌,这次,还真不是装的,实是一时没想到掩饰的措词。
雨晴恨恨的甩手放开身子僵硬一动不动了的宇文姿,此时的雨晴,恨不得直接给宇文姿来一刀,就此一了百了,省得这心肠歹毒的四小姐再对公主做出什么恶毒之事来。
“宇文姿,你就如此欲取本公主性命而后快
么?”盯着目光晦暗不明的宇文姿,宇文芳微眯了眯眼。
宇文姿身子忽就抖成了风中叶,双腿一软跪在了宇文芳面前,伸开两手一把抱住她的腿哭泣出声。
宇文姿是真的怕了,她从宇文芳眼中看到了杀意,真真切切的杀意。
心有不屑的雨晴和云儿齐齐上前将她拖开。
“公主姐姐我没有!”求生心切的宇文姿失口否认,一脸悲苦哽声道,“妹妹实不知公主姐姐在说什么,妹妹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声音一顿,忽似想到了什么,惊急道:“是不是哈纳云,是不是哈纳云那个贱奴为了保住他的情郎鹰奴故意在公主姐姐面前攀咬了我?不是,不是我…”
“敢做不敢当,宇文姿,你也不过如此!”宇文芳唇边一抹讥诮,扬了声音,“将人带进来!”
云儿应声而去,很快,将一个宫女带了进来,宫女一手拿着根被火烧了半截的枯木粗枝,一手小心翼翼的提溜着个布袋。
毡房外,冬儿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众宫女前静静的亲守着,另一侧的安加利拆都尉则看了眼垂落而下的厚厚毡帘,心有不解,他敏锐的觉察出氛围有异,却不知毡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宫女进来,只一眼,宇文姿便心头霍地一突,更暗暗懊悔没有杀人灭口。
之前她以为这宫女会死在毒蛇群袭中,却不料,她是个命大的,竟然活了下来。
再后来宇文芳回来了,宇文姿转而一想,安插个眼线在宇文芳身边也不错,毕竟,收买个能近身侍候宇文芳的宫女实非易事。
这宫女被宇文姿收买后,在煮汤炙肉做吃食的柴火中加了料,一旦点燃加了料的柴火,已被宇文姿掘了蛇塚爬出了蛇窝悄无声息围了宇文芳扎营驻帐之地的毒蛇群便会疯狂,见人就咬…
而之所以毒蛇群紧追着宇文芳不放,实是宇文芳的靴子上也被这宫女悄然动了手脚,抹了层宇文姿交与她的那不知名的野花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