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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乎宇文神庆乍见之下会如此失态,实是他知容颜对女子意味着什么,尤其于和亲公主,容颜绝不允许有失。
毕竟,大可汗佗钵可不会娶个容颜尽毁的女人为他的可敦,且,当日左夫人不就是因脸上满是红斑而被迁出王庭的么…
公主失踪十余日,脸上又尽是红斑,若是有心人再利用此兴风作浪,而大喀木再指她为邪祟附身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如今收复了风雨灾祸的大喀木可是倍受突厥一族膜拜和尊崇,他说的话,较之前可更有信服力了!
不说大喀木,只佗钵,伺候了他二十载的左夫人能被其毫不留情的迁出了王庭,容颜受损的千金公主因此而被打发回北周也未可知啊!
难得见到一向心宽体胖总是笑呵呵的“汝南公”也有失态时,且看在对方连日来因她这个和亲公
主的失踪而消瘦了一圈儿的份儿上,宇文芳不由强牵了牵唇,浅浅一笑,道:
“汝南公不必太过担心,这红斑虽不知因何而起,可却不痛不痒的,倒也无碍,且有医术了得的曺御医和池安儿在,本公主这脸上的红斑总会有法子治愈的。”
宇文芳倒不担心自个的容颜被“毁”,既然她能想到是冷天奴为了掩盖她身上的暧昧留痕而刻意为之,想来,定不会真正毁了她容颜的,否则,为何仅仅起了红斑,却是不痛不痒全无其它不适。
宇文芳只猜对了一半儿,她脸上身上的红斑确是人刻意为之,然给昏睡中的她嗅了能致人脸上身上起红斑药物的并非是冷天奴,而是冷潇雨。
“公主,您身上可还有哪里不妥,可是受了伤?”一旁的长孙晟不无担忧,沉声问道,眼观六路的他可是看得清楚,走上前的庵逻王子看向千金公主时目露惋惜,吐罗古将军亦然,而左夫人,却不掩脸上的幸灾乐祸。
“长孙副使切莫担心,初时本公主虽受了些许惊吓,然好在是有惊无险,一切尚还安好,这十几日虽是风大雨急的受了些许凉,便是略略有恙,有曹御医和池安儿在,当不妨事。”宇文芳声音不疾不徐,娓娓道,她平静安然的姿态,令看在眼的送亲正副使心有宽慰。
“对对对,”已复归镇定的宇文神庆立时点头,连声应道,末了,加重了语气,“公主所说不错,曹御医医术了得,池安儿也不遑多让,想来只需配些祛风邪,消斑祛湿毒的药便可医好公主肌肤上的微恙。”
一旁幸灾乐祸的左夫人越听脸色越难看,可却不能否认千金公主和宇文神庆所说,曹御医医术如何她不知,池安儿的本事她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行了,这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心有不快的左夫人懒得再听这几人寒暄,忽冷冷插嘴道,“既然人找到了,就尽快离…”
“呯——”
不及左夫人说完,忽似头顶有大片阴云过,巨大的声响随之震在耳边,陡然感觉眼前一暗的在场者甚至感到脚下大地都跟着颤了颤…
愣愣看着从天而降被摔成一滩肉泥的成年黑熊,众人半响无语,当然,除了宇文芳、雨晴和云儿,此时,颇为淡然的这三人正满是欣慰的目光看着欲学它老子展翅凌空而起的小飞。
一声长唳响彻天际,骇得众人猛得清醒过来,下意识缩脖护头抬眼看天,却见空中王者虎雕正掠空而过,所过之处,皆似黑云罩顶山雨欲来…
“啾——”
小飞兴奋的展翅而飞,在众人头顶上奋力扇下道道劲风,更不时鸣叫几声,似是得意洋洋的宣扬:
瞧见了没?
我老子厉害吧!
哼,谁敢不老实,就叫我老子把他也抓上天丢下来摔成肉泥!
“这…是第三次了吧?”庵逻王子边安抚着受惊嘶叫着的坐骑,边喃喃道。
“大王子没记错,”心领神会庵逻王子所问的吐罗古将军怔怔的扫过两滩肉泥,倒抽口冷气道,“最早时是战马,方才是野猪,现在是黑熊,可不就是三次,虎雕巴特…好像很暴躁啊!”
吐罗古将军所猜不错,虎雕巴特本就对突然闯入的吐罗古和庵逻一众兵卒戒备,凌空而上做好战斗准备,不曾想,这又来了一队人马,索性再抛下头黑熊来,再威慑一次。
虎雕巴特?
竟是虎雕巴特!
长孙晟和宇文神庆皆一怔,初时只关心着千金公主的生死,还真未太注意小飞,此时才知,不仅小飞在千金公主身边,小飞它老子空中王虎雕巴特竟也在呢!
“这么凶悍的空中王竟肯心甘情愿的保护千金公主,更为了公主而向我们警告示威,”庵逻意味
深长的扫了眼左夫人,又转而看向宇文芳,似笑非笑道,“千金公主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