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弱水声音一噎,未尽的话哽在舌间,目光微恍:这句跟我走,温情等到死都未等到啊!
弱水神色越显淡漠,忽呵笑出声,水汪汪的美目里流露出讥诮色,似是看个怪物般睨向霍不与:
“霍不与,你莫不是失心疯了说出这等疯话?”
“你既知我是‘韶花阁’的温情,当知我曾是任人取乐享用的官奴,好在佗钵大可汗不嫌我这个非完璧女子,非但如此,还宠爱我怜惜我,更封我为右夫人长伴在大可汗身边,我有今日如此荣光,为何要走?”
“且还是跟你走,呵呵…”弱水又呵笑出声,似是听到个天大笑话般,睨向霍不与的一对儿水汪汪美目又流露出深深厌恶色,“霍不与,我定是疯了才会跟你走!”
话刚落,眼前忽的一暗,“啊——”一声轻啊刚出口,弱水只觉右臂一痛,脑袋一晕,只觉天旋地转,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硬生生扯下马来…
窝在弱水怀的小懒子在霍不与出手之际,吓
得凌空窜了出去…
原以为要狠摔在地的弱水,不想整个身子在空中一转,跌进一个怀抱,闪念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弱水拼力挣扎,她挣扎的是如此激烈,以致钳制着他的那双手忽就失了气力…
待摆脱了禁锢的弱水双脚落了地,立时向后急退,末了转头就跑,似欲逃离险地的兔子,惊恐又迫切。
“碰了我的女人,佗钵他该死!”身后传来霍不与低沉黯哑声,“温情,我先去宰了佗钵,再带你走!”
这人还真是,不改嚣张脾性!
可她所知的霍不与,还真是言必行,行必践!
弱水脚下一顿,止了奔逃,缓缓转过身,迎着霍不与阴戾杀气重的瞳子,冷冷道:“无妨,杀了佗钵自还有别的男人护我怜我,突厥一族有父死子承,兄亡弟继的‘转婚’习俗,只是不知我下任的夫君会是庵逻王子?还是暌息王子?亦或是…”
“那他们便一起去死吧!”霍不与一字一句,末了,眼底里深埋着痛楚的目光又深深凝了眼弱水,转身而去。
一片油松林后,思依陡地一个激灵,禁不住轻呼出声:“天…”奴哥。
冷天奴轻摇头,神色不定的思依立时噤了声,只大瞪着两眼看着那令她不可置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