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恨吧?
他自诩风流,百花丛中过,品尽女儿香,可见过他的爱宠小懒子的却唯弱水一人,想来那时,他对她便是不同的吧,可笑的是,他自个却一直在自欺欺人。
眼前不觉浮现出弱水初见小懒子的情形,被小懒子扑个正着的弱水,僵硬着身子,半响,微垂首,水汪汪的美目战战兢兢的看向扑进自个怀的血眼紫貂,看着伸着两前爪,扒着她胸前衣襟努力不让自个掉下去的小懒子,在它鲜血欲滴巴巴看过来的血红眼珠子下,红唇轻抽,颤抖着两手,怯怯的,却是不肯退缩的伸向小懒子。
爱屋及乌,既然这是他的爱宠,再可怕,她,也还是乐意亲近它的。
那日,颤抖着两手的她终将小懒抱在怀,窝在她怀的小懒子高兴极了,除了主人和霍辛,以及冷天奴外,其它人见了它就怕的不得了,莫说抱,吓得掉头就跑呢!
那日,利爪缩在肉垫中的小懒子,两前爪扒
着她的手臂,抬头冲着霍不与开心的“咯咯咯”叫着,瞅着小懒子那副得意又亢奋的嘴脸,再瞧见它一个劲儿往她胸前蹭的脑袋,霍不与眯了眯眼,忽想将小懒子拎过来甩飞了…
想起昔日一幕,霍不与阴郁沉沉的脸色又缓了几分,默默看着弱水微僵的脸色,忽开了口,声音低沉有些黯哑:
“瞧,连小懒子都认出了你,你还不肯承认自个是谁吗?”
神色僵滞的弱水目光一跳,似回了神,低头看看窝在怀的小懒子,再抬眼看向霍不与时,水汪汪美目中的恐惧不安和迟疑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目光和似被脏东西污了眼的厌恶,明明媚入骨的声音,却透着股子凉薄甚至是淡漠:
“不求公子,我是佗钵大可汗的右夫人弱水也好,是‘韶花阁’卖笑讨客人欢心的官奴温情也罢,如今,与你何干?”
佗钵大可汗的右夫人!
被温情厌恶的眼神又刺痛了心的霍不与呼吸
猛的一滞,眼底里泛起浓浓杀意,被他杀气四溢的瞳子看过来,弱水神色一紧,只觉浑身血冷,而正惬意的窝在她怀的小懒子也吓了一跳,血红的眼睛呆呆的看过来,末了,悄悄的缩了脖又往弱水怀中窝了窝:
呃,主人生气了!
好可怕,还是躲着些吧!
弱水抱着小懒子的双臂不觉间加大了些许力度,似要吸取小懒子身上的热,小懒子被箍的紧了也不出声,一人一兽在霍不与杀气腾腾又寒光凛冽的目光下似相互取暖,互为倚助。
僵持片刻,弱水又道:
“霍不与,这里是突厥一族行大猎的猎场,今日大可汗带兵狩猎,闲人禁入,你若是聪明的,还是远着些本夫人的好,”已复归镇定了的弱水红唇微勾,笑得寒凉,“你擅入猎场,触怒了佗钵大可汗,便是你‘不求公子’一身医术了得,也只有被突厥兵乱刀分尸了的份儿,届时,活人命的不求公子怕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