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的货
睨一眼前一日还是形象全无醉鬼一只的霍不与,再瞅瞅现下换洗一新,又是宽衣大袖整个人香喷喷,一身潇洒不羁风流姿态,长眉细眼间泛着邪侫笑意笑得像个不怀好意的奸诈狐狸似的霍不与…
冷天奴满意的点点头:嗯,不枉他当日兜头给这家伙浇下一桶以深埋地窖的冰化开的冰水,而后以言语相激,与这个被激怒了的家伙拳来脚往打了足足一夜让他终于从颓废中清醒过来…
“卡擦——”
正紧紧钳制着一条成人手臂粗,足足五尺长浑身黑如墨蜈蚣的“小懒子”亮出若血滴的血红獠牙,干脆利落的咬断蜈蚣的脑袋,顺爪丢下尚在翻滚扭动的躯体…
正端着茶水进来的赵嬷嬷,冷不丁见一黑物袭来,唬了一跳的她再定晴细看,正看见被甩在她脚面上因没了脑袋痛得蜷缩了身,诡异般扭着身子箍住她脚腕,数对爪子正对着她乱舞的无头大蜈蚣…
“啊——”饶是再见多识广如赵嬷嬷,也已吓得惨白了脸,失声尖叫。
不过转瞬间,劲风过,若闪电般闻声而入的殁接住了跌落半空的茶盘茶盏,顺手又拎起那呈诡异扭曲姿态的漆黑蜈蚣…
只一眼,便知这是剧毒蜈蚣,殁拎着蜈蚣身的动作越发小心了。
正啃得香喷喷的小懒子动作一顿,血红的眼珠子看了眼殁,瞅着这个敢在它眼皮子底下“抢”它食的家伙,禁不住呲了呲血红獠牙,然不过片刻,决定放过殁,转而又继续专心的“享用”它的美味…
至于那蜈蚣身子,毒性太小,哪有这脑袋味道足毒性大吃着过瘾呐,就给了那木头桩子吃吧,它小懒子可是很大方的…
冷天奴扫了眼惊魂未定止了尖叫的赵嬷嬷,不禁想起那幅被应珠“抢”了去的“头狼图”,心下暗叹:这个赵嬷嬷自认他为主后,做事用心,事事妥帖,可就是护不住他毡房内的物什啊!
可,莫说是赵嬷嬷,便是他,也对应珠的执
拗无可奈何啊!
罢了,不过是一幅头狼图,应珠喜欢,拿了去,便拿了去吧!
挥了挥手示意殁和赵嬷嬷退下,冷天奴一撩白鹤舞天银绣暗纹的宽袖鹤氅,坐在霍不与对面,端起茶盏,淡淡道:
“霍大哥,树欲静而风不止,无论是棒杀还是捧杀,都非我能左右。”
“不过此次的捧杀么,”冷天奴剑眉微挑,笑得自嘲,“助‘尔伏可汗’登上大可汗之位的杀星,连草原神遣来的白虎都要护着的杀星,呵呵,这番捧杀,倒是有些意思!”
“罢了,杀星总好过人人喊打喊杀‘嗜血恶灵’的恶名,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这位捧我至此的幕后之人。”
传说中草原神的“坐骑”白象现身于漠北草原,大喀木大开祭坛,以巫灵之力向草原神告问白虎降世的神示,得草原神神示:
草原神骑白虎征战风雨,白虎突然现世,是
为着漠北草原上的风雨天灾而来,有此白虎,可助漠北草原避害风雨之灾。
大喀木开祭坛得了神示后自是要禀报大可汗结果,佗钵闻言,不禁脸色变,立时想起当年欲毁婚嫁女给北周武皇帝的杆目大可汗。
杆目大可汗刚放言毁婚,未成想草原上一夜之间狂骤暴风起,“风吼子”整整“吼”了月余不肯息,只“吼”得漠北草原天地色变,太阳尽失了光彩,帐裂草折人畜不得稍安…
杆目大可汗因此认定北周武皇帝为神人,失信于神人以至遭了天遣,只得匆匆送女儿阿史那娅尔入中原…
难不成漠北草原将又有当年“风吼子”般的灾害?
原本佗钵及一众小可汗贵族头领们将白虎现身之兆聚焦在大喀木所得的草原神神示的风雨灾害上,不曾想,一夜之间,另有传言四起:
传言道白虎是受草原神所遣来保护突厥未来大可汗的!
“尔伏可汗”摄图是草原神神定的接掌大可汗汗位的人,所以那受草原神派遣的白虎才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不但不肯伤他害他半分,还保他护他甚至像个无害的小猫儿似的围着他讨好打转。
而冷天奴是会助“尔伏可汗”摄图成就大可汗之位的杀星和刀剑,所以为了摄图这个未来的大可汗,白虎也绝不会伤害冷天奴。
不管霍不与和冷天奴相信与否,大可汗佗钵是信了,摄图也信了,一众小可汗贵族头领们也不敢说不相信当日眼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