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珠回头怒,随着激烈的动作,头冠中央那朵牡丹花扬起一片金光,层层薄如蝉翼的牡丹花瓣颤动不止,似要随风尽吐花蕊,尽情绽放…
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下,应珠略显圆润的漂亮小脸儿含着薄怒,小鼻翼翕动,润红的唇瓣绷,似乍了毛的小兽,又似护食的小奶猫,看向佗钵的一对儿漂亮大眼睛里满是控拆和不满。
“父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都听说了,天奴哥从南朝陈的死士手中救了整个王庭商队,他可是立了大功的人,你,你,你,你们…”
应珠伸手点指着一众小可汗和贵族头领们,小嘴儿嘚吧着:“还有你默吡叶护,你们可都欠着我天奴哥一条人命呢,哦,苏尔吉叔爷,你家欠了两条…”
“…”
苏尔吉张了张嘴,又默默的闭了嘴:没错,额都和穆库是活生生两条人命呢,所以他苏尔吉才巴巴的跑上前明晃晃要扶冷天奴起身,大可汗面前公然表明他的态度,这丫头大睁着两眼就没看见吗?
同样被点到名的默吡叶护则脸色变,在苏尔吉汗王冷冷看过来的目光中,一张阴沉沉的脸更加难看了几分。
“父罕,像我天奴哥这样立了大功的勇士,你就应该赏他,重重的赏,可你不但不赏我天奴哥,还糟践他罚他跪旗门,父罕,你是不是糊涂了?”
被宝贝女儿骂糊涂了的佗钵勃然大怒,霍地瞪了两眼珠子,在他发作前,冷天奴抢先开了口:
“应珠公主错怪了大可汗,罚我跪的乃家父,我…”
“啊?是冷潇…”应珠脱口而出打断冷天奴未尽的话,话刚出口,声音一噎,旋即又满目愤愤,语出断然道,“是冷先生罚你也不行!”
“天奴哥你别怕,有我父罕在呐,我父罕最威风了,我父罕可是突厥的大可汗,只要我父罕一句话,你爹也得听我父罕的!”
正气势汹汹的佗钵闻言,胸口憋闷郁堵的那股气忽就顺畅了:
这才对嘛!
原来在宝贝女儿心中,他才是最威风的那个!
应珠腆起小胸脯,信誓旦旦道,而后又回过头,冲着佗钵露出两排小白牙:“父罕,你快说句话呀,快让天奴哥起来呀。”
自小应珠便知道冷潇雨对冷天奴的苛刻和严
酷,他若命冷天奴跪在这儿,没有他发话,便是跪死在这儿冷天奴也不敢起身。
眼见宝贝女儿眼巴巴的向他求助,心有满意的佗钵决定暂且不计较女儿骂他“糊涂”的事了。
虽心内已有了计较,可佗钵并没理会宝贝女儿,带勾的两眼珠子只深深看着冷天奴,打量着这个令他心有忌惮的年轻人,道:“冷天奴,既然是你父亲让你跪在这儿,一定是你做错了事,那你就…”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