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内琢磨着此事的额都忽听那边冷天奴扬声道“还要先将给额都和穆库下巫毒的商队内鬼揪出来的好”时,他心头咯噔一下,霍地抬头,大瞪着深陷的眼珠子直直看了过来。
“冷,天奴兄弟,你说什么?”片刻的惊怔后,额都大步走向冷天奴,“商队内鬼?你的意思是是商队的人给我和穆库下的巫毒?”
“是谁?”死里逃生的穆库也顾不得探查“赏乐观”下各处的密洞密室,去寻回商队的大批货物了,猛窜到冷天奴身前,然腿仍有些软,一个踉跄,险些扑冷天奴身上,被眼急手快的殁一挡,也顾不得被人嫌弃和冒犯了,只急吼吼道,“天奴兄弟,内鬼是谁?”
巫毒?
有意思!
这帮突厥人是要起内哄?
冷公子是真发现了内鬼,还是…
许千行眼睛一亮,看向一脸懵懂的佗钵特使,又看看同样眼珠子锃亮显了饶有兴趣的郡守王宣,不禁挑了挑眼角,一抹复杂色转瞬而逝:如今落难的自个还要多有倚仗这位伯乐,罢了,得了自个的襄助,他王宣倒是有这个好运道!
冷天奴没搭理冲上来的穆库和目光深深的额都,只负手而立,阳光下,似一株挺拔修竹,一袭黑金直裾在阳光下点点金光闪,华贵而厚重,就如同本
人,厚重却不张扬,此时的他缓步向前,剑眉微挑,清冷的目光扫向“醉骨散”已尽解的三十多号。
被冷天奴清冷的目光逐一扫过的众人,对上他那对儿眼解微翘精致如画的凤眸,莫名就心头一凛,似那对儿墨玉般的黑瞳里伸出了手,要生生将他们拖进那肃杀的暗夜中…
毕竟在突厥各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甘心像个贼似的众目睽睽下被审视,短暂的死寂后,有人腆起胸膛朝冷天奴怒瞪回视,有的一脸冷笑似不屑以顾,有的仍怔怔着未从莫名其妙就被麻翻的可怕经历中回神,而更多的,则是跳脚大吼:
“冷天奴,你看着我们干什么?别在这儿装神弄鬼,你…”
“闭嘴!”殁忽出声,声音不大,可透着股子森然杀气,被他仍余有嗜血杀气阴森森的目光盯过来,唬的跳脚的众人一凛,不觉息了声。
这位,力战众死士和黑衣为首者时可是凶残异常,手中那把染血弯刀,到现在还滴着血呢!
“殁,”冷天奴忽开了口,不为人察的向他使了个眼色,“去,去查囚禁他们的密室,看看有何发现?”
殁应声而去。
冷天奴转而又冲佗钵的特使道:“特使,也请你派人一同前去,以免有所错漏。若冷某所猜不错,下毒之人就在商队中,从巫毒毒发的时辰来看,应是冷某只来得及解了额都穆库等七人的“醉骨散”后与发现冷某闯入的死士及杀手们苦战之际,有人在后趁机给额都穆库下了毒,可…”
冷天奴声音一顿,唇边一抹似笑非笑:“当时能够清醒过来悄然下毒而不被人发现的,也就只这七人而已。”
佗钵的特使一听,神色也是一凛,心有复杂狐疑的他也忙示意身边的随从紧随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