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漠河官驿?
宇文芳神色微恍,艳明如玉的颜现了一抹柔情,眼前不觉浮现出当日漠河官驿遇袭的一幕,他就是如此紧紧牵着她的手,似闲庭信步般于死士和杀手们掀起的血雨腥风中为她杀出一条生路…
温暖了你的寒凉,总要让你的手暖起来才好!
这话…
曾经有个人也对她说过相似的话!
“兆陵候”麂文泰也曾握住她双手,笑问她的手怎如此之凉?含笑说要用他的热温暖了她指间的凉…
他和麂文泰,还真是有缘!嘴里说着类似的话,甚至送给女人类似的头冠…
宇文芳微弯的唇角上的弧度忽消弥无踪,玉颜上的那抹柔情若潮水般退了去,似从未出现过,而眼底里渐消的冰凌又瞬时冰封了墨瞳!
不对,她便是有气血不足的寒症又与他冷天奴何关?
她明明要跟他恩断义绝自此互为陌路的啊!
不管是为了他,还是她,互为陌路,是最好的结果,总好过终要面对一个死局!
“冷天奴…”再抬头,宇文芳杏眸里只有平静的疏冷。
“公主,”迎着宇文芳忽又变得陌路般平静的目光,心有所痛的冷天奴却似无所觉,不容对方多说,只自顾说着,“我这一去,不知何时归,在此期间,公主定要保护好自己,等我消息…”
“你要去漠河城查王庭商队失踪一事?”宇文芳心头一紧,脱口而出。
注意到宇文芳眼底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担忧,冷天奴心内一松,也不否认,略一点头:“王庭商队失踪之事事关重大,于公于私,我都要走一趟…公主,是在担心我?”
似感到自个的紧张与失态,宇文芳旋即放轻松了拧起的柳眉,波光流转,凉凉一笑:“冷公子还请慎言,担心冷公子的该是另有其人才是,诸如应珠公主和思依姑娘,至于本公主,我堂堂皇封的千金公主,嫁于佗钵为妻的可敦,除了佗钵大可汗,又岂会
为不相干的外人担心…”
外人?
冷天奴凤眸微眯,掩住受伤的眸光。
正说着话的宇文芳忽地猛一抽手,结果,竟然未能从神色恍的冷天奴“五指山”中抽出。
她默默咬了咬了牙,再抬眼看对方时,笑得云淡风轻:“本公主一手极力促成所建的王庭商队,引得各路魑魅魍魉都跳了出来,当真以为本公主可欺不成?本公主虽远离京师长安,可父王…”
“我得走了,”冷天奴忽凤眸凝,神色陡的一沉,不动声色的扫了暗夜下的几处,又抬眼看了看高高的油松树上,末了,声音低而急促,“公主,当心宇文姿!在我回来之前,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