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宇文姿一句,他就能明正言顺的拿下冷天奴,到时候“尔伏可汗”摄图也保不住他这把刀,想来,不用他费心思弄死冷天奴,那两北周正副使就不会容忍侮辱他们郡主的冷天奴活着。
“暌息王子慎言!”冷天奴眸色霜寒,“冷某并非…”
“暌息王子您误会了,冷天奴他并未对本郡主有非分之想。”宇文姿忽抢声道。
话一出口,莫说暌息雨晴两宫女,就是冷天奴也愣了。
这位明晃晃阴他的郡主良心发现了?
“你说什么?”暌息怔愣之后脱口而出,不敢置信,他都站在这儿明晃晃的给她作主了,她竟然反手就给他没脸,她这什么意思?
在暌息阴戾沉沉的目光中,宇文姿拭了拭眼角的泪,牵了牵如樱的红唇,朝暌息露出一抹歉意却是无可奈何的强笑,幽幽道:“暌息王子的关怀宇文姿感激不尽,不过事关女儿家的清白和赵王府的清誉还请暌息王子慎言,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冷天奴他…”
声音一顿,微垂的眼帘掩去瞳子里的一抹算计,再抬头,似是欲言又止,末了,脸上含了丝苦涩道:“前几日我被毒蛇吓到,方才经油松树下,感觉一滑凉活物落在身上,误以为是蛇,惊惧之下才喊叫救命,冷天奴不过是经过时听到我的求救,这才上前帮忙拂掸…”
暌息皱眉,断然插话否定:“可他明明就抱
着你不放,你还猛推他,你看你胳膊,全都青了…”
“暌息王子,”冷天奴声音凉凉,“若冷某真是心存不轨,郡主这双臂就不是青了,而是彻底废了!”
他是想断了她两臂,可终还是心有不忍,一念之差,让自个麻烦缠身。
对上冷天奴霜冷的凤眸,宇文姿吓得一哆嗦,忙不迭拉扯衣袖,遮住青紫红肿的臂腕,末了,朝雨晴投去个求助的眼神。
雨晴意会,虽恼上了人面兽心的冷天奴,可见宇文姿欲压下此事,她不觉也悄然松了口气。
或许,她也不忍几次三番救公主于危难的冷天奴被处死吧。
一旦宇文姿定要追究到底,莫说一直忌惮着冷天奴的佗钵大可汗,只汝南公宇文神庆就不会让此事抬抬手就过了。
毕竟,一个处置不当,回京后的郡主少不得在赵王爷面前告状,爱女受辱却没讨回公道,对方还是个布衣小子,宠这个庶女宠上天的赵王爷岂能与送
亲正副使善罢甘休…
“暌息王子,”暗暗磨了磨牙,又狠瞪了眼冷天奴的雨晴上前,朝对方一礼,神色郑重道,“奴婢自知身份低微没说话的资格,可事关我家公主的亲妹子,奴婢也不得不说,暌息王子,北周不同突厥,有时候女儿家的清白名节比生死来得更重要,更何况是堂堂的赵王府郡主,名节容不得半点瑕疵,既然郡主说是一场误会,那便是误会了,还请暌息王子放下此事,免得有风言风语的传扬开来污了郡主的清誉。”
暌息眯了眯眼,狐疑的目光盯住宇文姿,不闪不避的宇文姿目露乞求色,一副欲言又止状。
其实暌息也知中原的女子看重名节,许多被掳的边城女人遭受侮辱后不乏选择自尽的,难道宇文姿真是为了名声的缘故才放过冷天奴?
“怎还愣着?公主受了惊,你还不赶快扶公主回去休息,回去后立时请御医过来为郡主请脉诊治。”雨晴吩咐着一宫女。
先打发了宇文姿回去,她还要去公主那边,
亲自上手拎起两大大的食盒,和另一个拎起食盒的宫女走之前,又愤愤然瞪了眼心有思忖的冷天奴。
“郡主,我送你回去。”暌息上前,伸了手似要扶住脚步有些不稳的宇文姿。
宇文姿却侧身避过,小脸儿上又显了惊魂未定色,声音柔柔:“不敢再劳烦暌息王子,有宫女陪在侧便可。”
也不待暌息作出反应,只在宫女的搀扶下转身而去。
暌息默:
这就是汉人说的过河拆桥?
这个漂亮的小野猫,最好别和他耍心眼!
宇文姿走时经过冷天奴身前时,漂亮的丹凤眼不为人察的睨他一眼,长眉挑,眼底里的狡黠光闪,无言警告:
冷天奴,你对本郡主行不轨之事被抓了个正着,证人可是暌息王子和雨晴,本郡主可以为你开脱,亦可到汝南公和公主姐姐面前哭诉真相。
蛇香和你的性命哪个重要,你自个掂量着办
!
“冷天奴,”暌息走上前,阴测测的目光盯着他,似想从他一张清冷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本王子警告你,别打郡主的主意!”
被警告了的冷天奴也不生恼,只淡淡一笑,略躬了躬身:“冷天奴不敢。”
暌息又深深盯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