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是这两人,冷天奴只觉头大,有种明晃晃被人阴却无能为力感。
方才宇文姿死死搂住他腰身,还自顾自“挣扎”尖叫哭喊,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将宇文姿给怎么着了…
事实是,暌息和雨晴外加两宫女,看到罗裙翻、鬓发乱,唇边还沾着根青草,泪眼滂沱的宇文姿,确是认定冷天奴将郡主宇文姿给怎么着了…
“雨晴,暌,暌息王子…”宇文姿抬泪眼,濛濛丹凤眼望了过来,乍见暌息王子,似受了惊,脸上更显难堪,一声暌息王子,已是哽了声音。
虽说是泪如雨下,却绝非鼻涕眼泪糊一团,竟丝毫无损她的娇颜,非但如此,美人落泪若梨花带雨,惊恐无助的眼神看过来,竟令暌息心头颤。
冷天奴竟敢对宇文姿用强?
这个认知令早已视宇文姿为自个所有的暌息禁不住磨了磨牙。
又见宇文姿一脸羞愤难堪状,看向他时漂亮的丹凤眼里流露着无助,却又似求助的眼神时,一种雄性动物本能的占有欲和保护欲若烈火腾腾而起,再看向冷天奴时,两眼刀子恨不得生生剐了他。
敢跟他暌息抢女人,找死!
别人都惧怕心悸这个在狼群过道中大开杀戮的再世“邪灵”,可他暌息不怕,一直还想找机会弄死他呢,毕竟是“尔伏可汗”摄图手中的一把刀,既然不能为自个所用,这把刀还是早毁了早好!
今日右夫人的祈福仪式上,宇文姿忽就一反高傲不屑的姿态朝他笑了两回,暌息心有莫名狐疑之际更是愉悦,还以为宇文姿这是想通了,祈福仪式还未结束,他便出来寻宇文姿,谁知,竟被他撞见了这一幕!
而宇文芳这边原本只想让宫女去拿些胡麻糖和果子酪浆及黄羊肉肉粥给乌库利和小飞,可随着不少女眷的加入,自不好怠慢,全当算是一次野外踏青。
于是雨晴亲去打点吃食,她同双手都提着食
盒的宫女们经过时,远远听见宇文姿的尖叫,又见暌息冲了去,心有疑惑的她忙也跟在后,不成想,走到近前,才看清纠缠一处抱成团的竟是冷天奴和宇文姿…
而显然,宇文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两臂半露,上面一片触目惊心青紫红肿的她奋力的将冷天奴推开…
眼见冷天奴看见她和睽息时脸上露了惊愕甚至是慌张无措,雨晴不由眯了眯眼,看向冷天奴的目光已含了不善:亏她还以为他是个好的更是个痴情的,没想到他人后竟是如此急色不堪!
偏偏又是相中的宇文姿,他和麂文泰一样,都是伪君子,真小人!
一样不堪的货色!
想起麂文泰雨晴就磨牙火起,愤愤然瞪了眼冷天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起郡主。”见暌息殷勤的要扶宇文姿,雨晴忙扫了眼身边的两宫女,厉声道。
深深垂着脑袋的两宫女忙放下手中食盒,上前扶人。
于她们,只恨不得自个儿没出现在此地:不该看的,不该知的,看到了知道了死的快呀!
眼见眯了眼看他的雨晴目露鄙夷,一脸的愤怒和轻蔑,冷天奴怔了怔,上前欲加解释:“雨晴姑娘,不是你看到…”
“呯!”
眼睁睁着暌息一记铁拳砸上了冷天奴心口,那沉闷声响,雨晴和宇文姿听着都感肉疼。
趁冷天奴分心之际,暌息一击成功,心下大悦,立时拳打脚踢大发威风,嘴里还怒吼:“冷天奴,你什么身份,竟敢也打郡主的主意,你找死!”
冷天奴只觉胸口气血翻涌,一股甜腥冲上喉,血瞬时溢出唇角,他脚下几个错步,避过暌息连续攻击,见对方打得兴起,心也生了恼,已是握手成拳,额间青筋现,一身凛凛杀气陡然暴起,然不过一息间,理智回笼,敛了怒意,似这冲天杀气从未存在过。
一击得手后的暌息正欲借此大好机会在宇文姿面前展现他突厥王子的风采,忽觉整个人被森森的嗜血杀气吞噬,不禁寒毛倒竖,骇然失色,再定晴细看,却见退出战圈儿的冷天奴伸手拭去唇边血渍,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仿若刚才他一身的嗜血杀气不过是他的错觉。
忽又感到锋刃如芒在背,暌息猛扭脸看去,四下静寂,只不时有深深低着脑袋背着重负,不敢多生事端的奴隶在驯奴管事的驱赶下从不远处的几颗胡杨树下经过。
深感纳闷的暌息又深深扫了周边一圈儿,心有莫名,却不知隐在暗处的凌二正冷眼盯着他,只待少主一个手势,便令他血溅当场。
“郡主,出什么事了?您可还好?”雨晴上前,清亮的眸子打量着一身狼狈的宇文姿。
虽不待见宇文姿,可该有的面子事还得做到位,更遑论还有个暌息王子在眼前。
面色沉沉的暌息冷笑:“出什么事了?这还用问?”
转而看向一脸羞愤色的宇文姿:“郡主,是不是冷天奴想强要了你?”
宇文姿神色一滞,悄然拧眉,暗道一声:粗鄙!
深深盯了眼铁青着脸色的冷天奴,雨晴也皱了皱眉:便是真有这事儿,也得掩着盖着悄悄审啊,毕竟还要顾及宇文姿的名声,宇文姿名声毁了,别人以此为笑料的时候何尝不会波及公主宇文芳…
暌息却无此顾忌,只大声道:“郡主,你别怕,有本王子在,绝不会轻饶了欺负你的人!你只说,是不是冷天奴他想强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