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夫人,”宇文芳忽又回眸,目光微冷,声音凉凉,“本公主提醒右夫人一句,小飞是本公主的爱宠,不是什么飞畜,这点,还请右夫人谨记!”
“我们走!”
最后三字,铿锵有力!
看着宇文芳转身而去,水汪汪美眸含着羞恼的弱水忽低了眼帘,一抹漠然滑过,无人察觉。
于她,笑、恼、不平和委曲,情绪的种种不过都是做给它人看的,该看的人也已看见了…
至于宇文芳明晃晃的折辱,又算得了什么,她对此甚至是无感,毕竟,比起以前她所受的屈辱,宇文芳所做又算得了什么?
…
什么意思?
眼见宇文芳带着小飞和乌库利径直而去,台上台下这才意识到人家这是撤了,跟本就不屑再留在这儿给右夫人弱水作脸…
苏尔吉汗王的两儿媳妇互视一眼,打定了主意。
“乌库利,等等阿母…”
苏尔吉汗王的大儿媳脱口而出,一派慈母忧心状追着儿子去了。
另一个媳妇自也跟着去了。
在场的七八个女眷亦隔空互视一眼,看看一直作壁上观的左夫人,再瞅瞅追上千金公主的苏尔吉汗王的两儿媳妇,脚下动,也跟了去。
他们的夫君可说了要她们同千金公主打好关系,眼下可不正是机会,没瞧见苏尔吉汗王的媳妇都跟着走了。
“乌库利…”一个小男童大喊。
乌库利回头,身为孩子头的他怎能不知这小伙伴话里的未尽之意,极是爽快道,“你们也一起来跟小飞玩儿吧。”
呼拉啦,一群孩子撒腿跑得欢。
“儿子,虎雕危险呐…”一个妇人心急道。
不管是真害怕虎雕伤了自家的孩子,还是有意借此机会与千金公主示好,又有十几个女眷走了。
人家千金公主可是真正的金主,没瞧见一出手就是四片金叶子么…
一些摇摆不定的女眷见左夫人一句话不说,
摆明了不欲给右夫人撑腰,既如此,她们还呆在这儿干嘛?于是,又有一拔人走了。
只要男人们留下不让佗钵大可汗失了颜面,惹大可汗动怒就好。
汝南公宇文神庆见自家公主都走了,他干嘛还要留在这儿给个妾作脸,声称崴了脚要看御医的他也堂而皇之的一瘸一拐的走了,长孙晟自也极为干脆的转身就走。
宇文姿倒是想留下,可身为千金公主的妹子,独独留在这儿反而惹眼,只得深深盯了眼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弱水的彩儿,又四顾环视一圈儿,没找到那道熟悉身影的她眼底里一抹森冷,一转眸,却又撞上暌息看过来的视线,眼底里的森冷瞬时退去,一对儿漂亮的丹凤眼微闪,唇边又露了抹笑,若有若无的勾了眼目露复杂的暌息,这才施施然转身而去。
水汪汪的美目看着不断有人离场的弱水轻抿丰盈的红唇,赛雪的小脸儿柔媚中不失委曲难堪之色,更有故作坚强的隐忍,心有不忍的佗钵大步而来,
亲自牵着她的手送她上了祈福祭坛…
这也算是对她的另一种补偿了,毕竟,除了可敦,还没有其它女人能让大可汗牵着手上祭坛。
被牵手的弱水向佗钵大可汗展颜一笑,水汪汪的美目含泪带笑,似是一扫方才的委曲和难堪,仿若只要有佗钵的疼惜,她便可以忍受一切般。
于是乎,弱水便在这本应风风光光却变得不咸不淡的氛围中正式被封为突厥大可汗的右夫人。
另一边,心事重重而去的宇文姿忽丹凤眼一亮,脸上不觉露了笑容,转眸道:“你们先退下。”
两宫女和一侍卫应声而退。
宇文姿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站在一株油松树下,负手而立,清冷凤眸扫过来的冷天奴,笑道:“冷天奴,你是在这儿等我吗?”
“蛇香,拿来!”冷天奴声音凉凉,吐出四字若千金重。
“你什么意思?”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宇文姿心觉不妙,不由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