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不禁弯了嘴角:倒底是从自个肚子里出来的啊,比他老子可要贴心多了!
可忽似想到什么,不禁又竖了眉,愤愤道:“只管照你说的做,我倒是照你说的将弱水给送到了你父罕面前,只一晚,你父罕就被她迷了心迷了眼!今一大早还把我们都叫了去,说是要封她为右夫人,还说要让大喀木明日为她设祭坛祈福!”
“右夫人?”
暌息一怔,昨日骑射赛后他就离开了王庭去秘见高绍义,一夜未回,今也一直在外面忙着些许事物,这才刚回王庭,还真不知父罕封了弱水为右夫人。
房内没有外人,暌息面前左夫人也没了伪装,脸颊抽,五官略显扭曲,瞳子里却露了伤心,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吸了下鼻子,末了,又咬牙道:“那个贱女人,怕是真得了你父罕的喜爱了!你是没看见,你父罕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眼见阿母露了伤心的一面,暌息沉了脸色。
“暌息,你说她只是枚棋子,会帮我对付千金公主,可要是她也对可敦之位动了心呢?”
“她这么招你父罕喜欢,又是个汉女,要是她和千金公主联手,先将我这个左夫人的位子抢了去怎么办?”
抢左夫人的位子,夺可敦的位子?
暌息一默,似乎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此时心头一沉,一个想法忽冒了头:弱水是高绍义的人,如
果弱水真能迷得父罕失了理智,高绍义会不会乐见弱水夺了可敦的位子,亦或是左夫人的位子?
想法一出,旋即摇了摇头:不可能!可敦之位非同小可,父罕又不是个蠢的,千金公主背后可是北周朝廷,而左夫人身后,可是整个土库族!
再说了,弱水同千金公主不一样,他要弄死个弱水,还不容易?
暌息冷笑道:“她是高绍义的人,不过是高绍义豢养的取乐子用的乐伎,身份卑贱没这个资格,如果她真敢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我便先挖了她的心!”
被儿子这般维护的左夫人高兴了,气也顺了些,忽又皱了眉:“暌息,昨日骑射赛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弱水动的手脚?我射箭的时候她一直冲我点头冲我笑…”
暂抛下妒忌心的左夫人神色突然一变,露了惊恐,在她的认知里,还以为弱水是巫女,既会勾引大可汗,又会施展巫术射箭…
“她是不是巫女?她是不是要害我?怎么我
的箭突然就射向了你父罕?”
“阿母你别怕,她当然不是巫女,她自个也明白来王庭是为了什么,冲你笑也不过是为了示好,”暌息下意识又抬头扫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几近耳语道,“其实昨日骑射赛上高绍义安排了些高手暗中助你取胜,最后再借千金公主的手射杀庵逻,儿子没告诉你也是担心你露了马脚被父罕和千金公主怀疑,可没想到,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却突然…”
亲守在毡房外的哈纳云掏了掏耳朵,颇为遗憾:可惜,只听了几句,后面什么也听不到了。
抬眼,见护守的护卫头儿正奇怪的看着她,她挺起胸前的骄傲,两漂亮的眼珠子一瞪,一副再看就挖你眼珠子的架式,护卫头儿暗暗吞了口唾沫,讪讪的转了目光:
这位哈纳云,别看是奴,却惹不起啊,要知道,她亲姐姐可是冒乌顿汗王最宠爱的女人呐!止不定哪一日她也就被冒乌顿汗王给收用了呢。
与此同时,冷天奴处,凌二走后,殁进来报刚得了霍不与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