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它人,宋学义早拂袖而去了。
可,这是突厥,人家的地盘啊,就是国君他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啊。
捂着额头的宋学义脸上挤出笑容,忙道:“左夫人您误会了,便是这些药材再贵重,我们国君又岂会让您破费呢,药材呢,自是都备齐了,否则宋某也不会过来。至于能否根治,说句自夸的话,旁人没这本事,可宋某出手,必不会令左夫人您失望。”
宋学义嘴里一派文绉绉的说词,左夫人虽皱眉心有不耐,可也听懂了:能根治,药材齐了,也不跟她要银钱。
左夫人大喜,立时道:“那还等什么?赶快给本夫人治啊!”
眼见弱水得了大可汗的宠爱,深感危机的左夫人更加迫切的想恢复容颜,虽说有特制的胭脂水粉
遮盖,可大可汗兴致浓时最喜欢“啃”人呀,这啃上她的脸,口水一抹,定晴一瞧,呀!一脸红斑惨不容睹,那还不得把大可汗给恶心坏了!
正因左夫人有此顾虑,一直没敢拿出以前的手段色诱大可汗,毕竟之前就是因大可汗去虎丘探望养病的她时见到了她滑脱面纱下的半张脸,立时头也不回的走了,自此再也没去看望病中的她…
若是再有一回,情到浓时看清了她脂粉下的真容,只怕大可汗真就彻底厌弃了她!
眼见左夫人两眼放光一脸急切,捂着脑袋的宋学义心有苦笑:治她的脸,可也得先让他把自个的伤处理一下啊。
在宋学义去给自个处理额头伤口时,暌息忽就沉了脸色,同佗钵一模一样的如狼的眼睛透着狠戾,语出森然: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是有谁敢将本王子请来了中原医者给左夫人治脸的事情说出去,本王子就拔了她的舌头扔去军营做军奴!”
正在毡房内侍候着的几个女奴闻言吓得变了
脸色,忙不迭表忠心。
哈纳云则悄然觑了眼暌息,心有不解:这好不容易找到个能彻底治好左夫人脸的中原医者,多高兴的事啊,这怎还要静悄悄瞒着呢?
警告一番后,暌息挥退了左右侍候着的女奴,知这对母子有私话要说,哈纳云则很有眼力劲儿的亲守在毡房外,甚至挥了挥手让一队护卫退出七八步远。
暌息的话也令左夫人心有不解,她还想在千金公主面前炫耀一番呢:
并不是只有她千金公主手下有能治病的曹御医和池安儿,她左夫人也有得用的医者!
她开口问暌息原因,暌息目光闪,眼底里一抹森冷,笑得莫测:“阿母,就如高绍义所说,宋学义是不为人知的奇兵,总要用在刀刃上。”
“不仅如此,阿母,最近你还要尽可能的同千金公主示好,继续跟她借用池安儿和治脸所需的药材,就算她不会一下子给齐了,能要出几样也行!”
左夫人怔了怔,末了,皱眉道:“你又打的
什么主意?上次用了她一点儿药材,她就讹了我一千个鹰族贱奴,再问她要,还不知她又要讹去我多少东西?”
“那个池安儿,”左夫人心有郁闷,“她为了不让池安儿给我治脸,打了她五十个板子,险些将人给活活打死,哈纳云去亲眼瞧过,那个惨呐,她哪里是打池安儿,跟本就是成心与我作对,故意拖着不给我治脸!”
暌息微微一笑,浓眉拢起似山峰,深邃立体的一张脸年轻英武可却透着股子阴沉,他耐着性子道:“阿母,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可敦之位,儿子总会帮你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