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知这弥途山并非孤山,‘弥途峰’
也并非孤峰一座,纵横交错,峰脉相连绵绵数里,便是烧上百余天也不能尽毁,霍大哥若指你脚下踩着的亦是“弥途峰”的延伸之地,杀你,你也该是无话可说!”
宇文姿顿时花容失色,急道:
“冷天奴,你到底是帮谁的?你人在弥途峰上,那个阴阳怪气的‘不求公子’又守在上面,无奈之下我才想了这法子引你下峰来见,我也没想将火烧大了啊,放火之前我已命人挖了横沟,这火看似烟大雾浓,可有横沟阻隔,烧完这眼前的一小片也就没得烧了。”
果然,此时火势已衰,大火烧到被枝叶伪装覆盖着的宽大横沟前便渐熄了火势。
霍辛眼中的愤怒稍缓,可还是恼宇文姿的所作所为,冷笑道:
“宇文姿,也是你命不该绝,若是撞上‘风吼子’,横沟阻不住多风头的火势也定会将你烧成灰!”
在又瞪了两眼的宇文姿发作之前,冷天奴拦了这两人的咄咄,道:
“郡主既不愿把火烧大想必也是不欲多招惹事端,又何必在这儿逞口舌之争再引火上身,我既已下了峰,你目的也已达到,何不见好就收,郡主找冷某,到底何事?”
事态平息,又见冷天奴和宇文姿有话要话,知冷天奴有心保她性命,霍辛虽不甘,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悻悻而回。
虎贲精卫一悄然抹了把额头冷汗,看向冷天奴的目光里越发含了敬意,他自是感受到了霍辛全身上下散发的浓重杀气,对方险些就出了手,他们这些精卫虽悍勇,可对上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纯粹就是人肉靶子。
霍辛一声长啸,十几个布衣短衫小厮状打扮的年轻男子现了身,一言不发,头不抬眼不睁,只手脚麻利的灭了余火,又检巡了一番,末了,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
看在眼里的虎贲精卫一越发惊悸,这些小厮,健步如飞,臂力惊人,随便一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悍卒啊。
见霍辛走了,宇文姿发话也要打发一众虎贲精卫和侍卫回去,虎贲精卫一有些迟疑,寻思着就算冷天奴无害,可毕竟孤男寡女的,又在这四处没个人烟却要人命的地儿,万一有点儿闪失,他们也担不起啊,忙道:
“郡主,我等奉命保护郡主,此地人迹罕至,若是公主有个闪失…”
“少废话!”宇文姿不耐打断,“本郡主的命令不好使了是不是?本郡主现在命令你们回去,不许跟着!”
见虎贲精卫一面有难色,宇文姿眼珠一转,忽的伸手指向冷天奴:
“他,现在起由他来保护我!你们只管听令回去,若是本郡主真的出了事,你们就回禀公主姐姐,请公主姐姐治冷天奴护卫不周之罪砍了他脑袋!”
虎贲精卫一嘴角一抽,同情的看了眼青了脸的冷天奴,终带着人纵马而去。
宇文姿的坐骑则静静的在那儿啃着草原,时不时打个响鼻。
“郡主,有话直说。”冷天奴负手在后,抬眼看着茫茫草原,声音虽不着一丝情绪,可深邃的凤眸里已闪过一抹不耐。
无所觉的宇文姿只拧了秀气的细眉,似有所想:“那个丑八怪说的是真的?”
冷天奴蹙眉:“郡主,他有名有姓,姓霍名辛,他方才所说自是真的,弥途峰处来的‘风吼子’确与别处不同,总是四面来袭形成多风头…”
“我没问这个,我问的是你那位故友。”
冷天奴神色一僵。
看在眼里的宇文姿心有复杂,目光晦暗不明:“难怪你几次三番救我,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我倒要好好瞧瞧你这位故友,与本郡主的几分相似之处到底是在哪里?她在哪儿?她…”
“是我错了!”冷天奴忽道,语出淡漠。
宇文姿一怔:“什么错了?”
冷天奴又深深看她一眼,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和她虽是一般的巧舌伶俐性情飞扬,可她顽皮却不任性,傲骄却非跋扈,便是行事刁钻古怪也决非阴狠歹毒,你根本就不像她!”
宇文姿愕然,忽白了小脸儿,横眉立,银牙咬,妩媚多情的五官现了扭曲,尖声怒道:“冷天奴,你敢骂我任性跋扈,阴狠歹毒?”
“若是郡主无事,请回,你现在去追他们还来得及。”
见冷天奴毫无犹豫的转身要离开,宇文姿急了,失声道:“是暌息,暌息他要我做他的女人!他威胁我…”